兰心跟着齐嬷嬷一起上了马车,小心地开口:“嬷嬷,我们现在怎么办?”
齐嬷嬷沉默片刻,露出一丝冷笑:“去镇上,既然给他们好脸他们不要,就不要怪我们了。”
兰心看齐嬷嬷的脸色不好,没敢说话。
齐嬷嬷心里都是气,已经很多年没人敢这么怼她了,不就是一个小丫头吗?就算成亲了又怎么样?她要带她走还需要别人同意吗?
齐嬷嬷看了眼外面的天,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她眼里露出志在必得,一切等晚上天黑了再说。
周花跟着齐嬷嬷一起走出去的,只是齐嬷嬷坐了马车走了,没有理她,她想回头再去任青柏的院子,任青柏直接关了门,差点打到她的鼻子,她生气的冲门里挥了挥手,想到中午兰心打听消息送给她的银镯子,她悄悄地伸到袖子里摸了摸,又赶紧把袖口放下,匆匆地回家。
陈欢心看着任青柏去关门,觉得有些好笑,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周花,自然知道周花的脾气,看在周木最近经常给她送果子的份上,她就不计较了。
“以后再有这样不知所谓的人,欢心就直接打出去,出了什么问题,我给你兜着。”转过身来的任青柏一脸认真地说。
陈欢心没想到任青柏这么说,她仔细看了看任青柏的表情,任青柏脸上绽开一个笑容:“我平时上班打猎,经常不在家,你一个人在家,要是有陌生人敲门千万别开。”
“……”陈欢心沉默了,这嘱托,如果说任青柏什么也不知道那绝对不可能,可她又不知道如何解释齐嬷嬷的身份,和她如何知道的,只能不说话。
“你要是害怕,我这几天就不出门了,在家陪你。”任青柏上前低声安慰陈欢心。
陈欢心抬起头,勉强笑了笑:“也不一定就有问题,不过你要是没事,我再给你做件夏装。”
任青柏立刻笑了:“我有什么事,这几天打猎有些累了,这几天我把家里收拾收拾。”
对于齐嬷嬷的来历,两人心照不宣,都瞪着齐嬷嬷再出招。
晚上,两人早早地吃了饭,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陈欢心就回屋了,任青柏不让她晚上做活,她晚上也没别的事情只能睡觉。
心里有事,陈欢心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听到外面传来“咚”的一声,她掀开窗户看了一眼,院子有两个人影,一站一跪,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站着的人是任青柏。
院中,任青柏用一个树枝指着来人的眼睛,面上都是冷酷之色:“你是谁?来干什么?”
来人正是陪着齐嬷嬷来的侍卫中的一人,齐嬷嬷回去以后越想越不舒服,她本以为这次的任务很容易就完成了,没想到卢氏和陈欢心都不吃她这一套,让她很少烦躁,她心一横,直接让侍卫来抓陈欢心,想着只要把陈欢心带走了,后面的事就简单了。
侍卫本来不想来的,可齐嬷嬷借着世子夫人的势,他们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听齐嬷嬷的安排。
太阳下山前他们特意来踩过点,知道任家附近没什么邻居,家里又只住着任青柏和陈欢心,以为很快就能把陈欢心抓回去,没想到他们一落地就被任青柏发现了。
任青柏听到院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立刻就醒了,他一个闪身来到屋外,看到侍卫鬼鬼祟祟的,以为是小贼,本来想打晕了扔出去,等到侍卫一转身,他发现是白天来过的人,留了心眼,只抓住了他,没有把他打晕。
任青柏怕把陈欢心吵醒,声音很小,可侍卫咬着牙不说,任青柏刚要再说话,头一歪,把后面想偷袭他的另一个侍卫也抓了起来。为了防止两人喊叫,找了抹布堵上两人的嘴,又用他们自己的腰带把他们捆绑好,才带着两人从墙头上飞了出去。
陈欢心隔着窗户缝隙看到任青柏把两个大男人带走,瞪大了眼睛,她从来不知道任青柏有这么强的功夫,可以带着两百多斤的重物翻过墙头。
任青柏带着两人一路疾驰到了山上,把两人扔下,又拿出了两人嘴里的抹布,抱着肩膀站在一棵树下:“说吧,你们是谁?来干什么?”
两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侍卫甲问:“你是谁?怎么有这么高的武功?”
侍卫乙也用狐疑的表情看着任青柏,这里只是一个小山村,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武者在呢?他们白天都没发现。
任青柏冷冷一笑:“现在是我问你们,不是你们问我,说,来干什么?”
两个侍卫都咬着牙不说话,任青柏直接上手,两个侍卫立刻感到浑身似乎有几百只虫蚁在咬他。
侍卫甲瞪着眼睛,断断续续地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这样,的手法?”
任青柏只冷眼看着他们,没有再出声,直到侍卫乙坚持不住求饶,任青柏才解决了侍卫乙的折磨。
侍卫乙脸色汗如雨下,先大声喘了几下,才开口:“我们来自京城,来带一个姑娘回去……”
任青柏的眉毛越皱越紧,他问侍卫为什么要带这个姑娘走?
侍卫只听说京城有人给这姑娘说了一门亲事,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任青柏想起白天齐嬷嬷问陈欢心什么时候成亲的表情,再联想到陈欢心今天的不对劲,怀疑是卢氏派来的人,可陈欢心跟卢氏的关系不错,如果卢氏提前说了,她白天不可能那么抗拒。
任青柏怕两人有所隐瞒,又分别把两人带到两个地方,两人的回答大同小异,几乎没有区别。
两个侍卫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经如同一滩烂泥一样趴在了地上,连声保证他们只知道这些。
任青柏冷着脸问:“是谁让你们半夜来抓人的?”
两个侍卫互看了一眼,还是侍卫乙说:“是齐嬷嬷!”
“齐嬷嬷!”任青柏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两个侍卫低着头,谁也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