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斯觉得这个叫浮光的小破孩子真的是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人!也是她运筹帷幄生涯中唯一的变数。
金鹏边退后边频频望向树上的铜雀,既担心铜雀,也担心妹妹和自己。荧也十分慌张,她意识到,他们遇到去而复返的坏人了。
墨菲斯抬手虚握,两个孩子被云元素幻化的手掌扼住了咽喉,悬在空中,金鹏着急地运转力量挣扎,但他现在还太小,反抗的力度对墨菲斯来说薄弱的像羽毛划过。
墨菲斯眯了眯眼,虽然没有问出金鹏的名讳,但是有这个小女孩在手,也是一样的,都是弱点,还更有趣。
墨菲斯不再看两个小孩的挣扎,她又一扬手,树枝上的铜雀被一股巨力牵扯过来,荧与金鹏终于看清了铜雀的样子。
他闭上眼睛,不知生死,但一定不会点头。
墨菲斯神识一扫没在披月泽再看见任何人,笑了,负手闲散漫步,看着景色如画的地界,眸光诡秘:“披月泽,好名字,好景致。”
她看向夜叉冢,谈笑间掌心虚握,荧与金鹏窒息间看到系着面具的十七个牢固火焰小绳猛然膨胀吞吐,顷刻间,那一树千年绿荫燃起熊熊烈火。
十七张面具在猩红的火焰间若隐若现,渐渐被熔炼烧化成不明材质的驳杂液滴。
应达的火自然是极厉害极迅猛的,可以焚烧世间大部分事物,自然也包括——披月泽。
披月泽在墨菲斯一介魔神的煽风点火下,每个角落染上一撮小火,泉水里、崖下、婆娑花上。
墨菲斯化为云雾一瞬间升入高空,身边是被钳制的荧和金鹏。
她看了两眼小夜叉,笑得如同淬毒的素花,“听闻披月泽风流浪漫天下之最,那就一起来看看它的盛放和凋落吧。”
“你们,也将是这世上最后一次降生的夜叉。”
在小夜叉懵懂惊惧的视线中,她微笑合掌,“燃烧吧。”
语落一瞬间,披月泽轰然全方位燃烧,坠入火海,植被被火舌吞噬,水系极速蒸发。
从空中往下看,夜色中,雄伟巍峨的天衡山上绽开了绚烂妖冶的火树,肆虐的火焰高高扬起将远处的黛青色山岳照亮,也落入无数人眸中。
河流林木,干涸枯焦,烧的地皮都薄了一寸。
墨菲斯抚掌赞叹道:“壮美至极,披月泽名不虚传。”
火光胀起的一瞬,荧与金鹏瞪大眼睛惊恐间不约而同想起今日降生后种种。
浮舍和伐难在碧绿林木间带着他们追逐的笑声。
弥怒微笑看着夜叉冢的样子,他念待到年年九月九,与此饮酒祈长生。
应达自在行在婆娑树间的身姿,夜叉离别前对披月泽的留恋。
明明只出生在这里一天罢了。
金鹏心痛如绞,不知不觉流下泪,他拼力调集薄弱的风元素,想阻止家园的毁灭,但他太小了,根本抽调不出。
他不知停止,陷入某中难言的魔怔。
于是,泪流满面的荧看到,哥哥漂亮的铂金羽翼光晕大盛,继而片片断裂,化为无数光点倾泻而下,救出了即将被燃烧的铜雀。
“哥哥!”荧大惊失色,只是看着就仿佛感觉到了那股手脚折断的剧痛。
墨菲斯未曾防备,见此,脸色微变,没了翅膀的夜叉金鹏,实力岂不是要大打折扣!
她愤恨地想杀死铜雀,却皱了皱眉,只来得及挥手掩盖金鹏风元素的痕迹,就迅速带着因断翅疼晕的金鹏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荧消失在山辉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