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倒在三叔的心口处时,云蓁一想到刚刚上官铮趴这块地,人顿时膈应得不行。
用手狠狠地推了一把,可男人的胸膛像是铜墙铁壁般巍然不动。
她还是扑进陆卓景的怀里。
对于她莫名其妙的撒泼,陆卓景有些恼怒,干脆抓住了她另外一只手腕。
当人扑过来的瞬间,带起一阵风夹杂些酒味。
陆卓景皱眉:“你喝酒了?”
云蓁瞪眼回道:“上官铮能喝,我为什么不能喝?”
瞬间,陆卓景清隽的脸阴沉地能凝结周遭的空气,冷出水来。
四目相对。
也许是第一次喝酒,她便有了些酒胆,漠然地用肩膀撞开挡道的陆卓景,朝赵晓艺奔去。
……
一夜过去。
天亮未亮,云蓁走出楼道,撑开伞,豆大的雨打在硬质的布料上啪啪作响。
高跟鞋在潮湿带着浅浅积水的石砖上停留片刻。
举目望去,一排车里没有一辆是宝马。
云蓁眼眸一暗,比此刻天空还要阴沉,捏紧手里的伞柄快速离开。
暴雨天,车不好叫,坐地铁的人特别多。她与赵晓艺在车站里碰头,一起去音乐厅。
到后,立即投入到最后一天的彩排中。
由于昨晚的东国饭局文化很成功,团里绝大部分的青年开始慢慢接受她这个年轻的新首席。
当然云蓁也需要一场正式的演出证明自己的实力。
有了大家的积极配合,几首曲目下来都很顺利。
“大家先休息会。”云蓁放下小提琴,将琴弓勾在左手的小指上,腾出右手给乐谱做记号。
余光瞥见赵晓艺端着她的手机往她这边跑,放下了手中的笔。
赵晓艺将手机递到她面前,告知道:“云首席,你的手机上有个号码响了三回。应该是要紧的事。”
云蓁点头,接过手机的同时,将另一只手上的小提琴与琴弓递给她。
拇指点亮屏幕,园长两个字的出现,如一条鱼丝线勒住了她的心脏往上吊,虚浮不安的情绪瞬间拉满。
没有急事,谁会连着打三个电话。
她指指门外,向赵晓艺示意,自己去外面打电话。人还没有走出演出大厅,便将电话拨了过去。
一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有些岁数的女人的焦急声音。
“陆云念妈妈,你现在有空吗?能来一趟儿童医院吗?我给陆总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无法接通。”
本在走路的云蓁,听见儿童医院,脚下高跟鞋一软,肩膀撞上了走廊的墙壁。
“罗园长,念念出了什么事?”
问时,云蓁脑子里很乱,一些新闻上不堪的画面循环出现在其中。
心脏砰砰砰地乱跳,连着声音都在抖。
“云念她今天早上……。”
罗园长话说一半,一个男人的声音截断她的叙述。
“孩子的家长呢?这个检查需要家长签字,人怎么还没到?”
“医生,您等等,已经联系上孩子的妈妈了。”
没等罗园长再和自己说话,云蓁跑出了音乐厅。
外面大雨如注,她冲到马路边缘,怎么也叫不到车。
风夹杂着雨珠拍打在她身上,发丝衣服贴在脸上身上像是长在了一起。
她跑到公交站台,拿起手机,湿漉的拇指怎么也点不开解锁。
手慌乱地不停抹着屏幕,用密码解锁。
打开叫车软件,无车。
望着屏幕上空空如也的地图,绝望的情绪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能怎么办?谁能帮她?
云蓁脑中只能想到一个人可以依靠,迅速将通讯录翻到s,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谁都可以不管,唯独他不能。
在等待中,不知是发丝上的雨水,还是眼里的泪水,啪啪啪地落在屏幕上将白刺刺的三叔的名字放大。
接通时,她呜咽咽地叫了声:“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