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意无力的坐的回去,许久才说道:“明辉的画这么值钱吗?”
前几天秦深跟他说过这事,当时的秦如意对此嗤之以鼻,几张破纸而已怎么可能那么贵。
但最近宫里事多,秦如意担心秦深的心情,所以没有拆穿而是选择了违心的附和,现在看来当日还真是明智啊,若是出言奚落的话,现在的脸得有多疼?
冯宽同样无力的说道:“明辉詹事生前的画作一文不值,曾经送过臣两幅,臣还嫌弃画的太差,转手就给扔了,谁能想到明辉刚刚过世,尸骨还未寒呢身价就暴涨,唉……”
想到被扔掉的两幅佳作,冯太傅感觉心都在滴血。
要知道明辉送给他的肯定是最好的,若拿去拍卖,价格绝对不比拍了三百万的孤舟垂钓图低。
数百万巨款从指尖划过,那个疼吆。
秦如意苦笑道:“明辉怕是都没想到,自己有天会这么值钱吧,你们过来是……”
大都督王奎拜道:“陛下,边塞诸军已经三年没领过军饷了。”
冯宽接茬道:“黄河去年又泛滥了,没钱治啊,运河也该清理了,还有其他地方,都水监两年前就规划的几个水利工程因为没钱,迟迟无法动工,还有两湘流民作乱,动静闹的很大啊。”
秦如意揶揄道:“所以呢?”
没钱是你们户部的事,跟朕有什么关系,而且那是太子的私房钱,跟朕又有什么关系?
想起前几天让户部拨款为秦深成亲却被拒绝的事,秦如意心里那叫一个爽。
当日不给朕钱,现在却跑来问朕要钱,咋张开口的?
冯宽知道秦如意在记恨当日的事,无奈苦笑道:“陛下,国事为重啊,现在军中民间矛盾都很大,好歹拨点钱缓解一下啊。”
大都督王奎接茬道:“是啊是啊,边军现在都开始倒卖军用物资,跟胡人做生意了,此风可不能涨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口口声声江山社稷,就差告诉秦如意,江山是你秦家的江山,跟我们没啥关系了。
秦如意被挤兑的不行,只好下令道:“吕献,立刻去找太子,让他现在就来见我。”
“喏……”吕献带着侍卫离去,过了半个多时辰才带着秦深返回。
殿中君臣看着秦深齐齐傻眼。
此刻的秦深喝的酩酊大醉,是吕献用担架抬回来的,到了殿中依旧没有起身的意思。
吕献苦笑道:“陛下,奴才去时太子已经喝大了,就只能……”
冯宽眼尖,指着秦深的胸口说道:“陛下,殿下竟把银票随身带着。”
秦深的胸前鼓囊囊的,塞了厚厚一沓银票,银票上红戳戳的大印清晰可见。
秦如意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发现秦深怀中的银票足有巴掌厚,胸口塞不下,大半都露出来了。
反观秦深,双臂死死抱在胸前,哪怕烂醉如泥了依然小鸡护食似的抱着银票不撒手,看的秦如意那叫一个无语。
将银票交给属下保管不行吗,喝醉了还踹怀里,不怕丢啊。
想到这点秦如意一阵后怕,这笔钱若是丢了,可就太刺激心脏了。
秦如意上前,想将银票从秦深怀中拿出,但他小看了秦深护食的心,双臂死死抱在胸前怎么都掰不开。
秦如意也怕弄疼秦深不敢太用力,多次试探无果,只好挥手道:“你们先回去吧,等明早酒醒了再说。”
冯宽和王奎只好告辞,走到半路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秦深胸前,一步三回头的,走的那叫一个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