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水吗?我们带的都喝完了。”
“你们记得跑了几层了吗?”他将那手中剩下的不多的水递过去问道。
“大概是九层吧?哈哈,数来还真是九层啊,我的大哥,我们跑得够快的了吧,这回可真减肥了,就是呛死了,灰特别大,这楼道又窄,它没地方出气啊,象在一个桶子里游动!”
剩下的几个探楼下的也回来了。
“他们还没回来啊?累死了,减肥减肥!有水吗?哥们!”
“还有两瓶!节约点,后面好有人要喝。”
“那就先别喝了,留到最后!”
“我渴死了我的好哥哥,您就成全我吧,我出一百块买一瓶行吗!”
“一看就知道你是妈宝男,集体场合下,要有集体意识。这时候的东西不是几个臭钱可以解决问题的。”
“等等!再等等,我估计大家的水喝的都差不多了。”
探楼上的也回来了,一个个唉声叹气。
“你们够快的啊!看来还是下楼快,看来哪里都不能没有甄为贵,现在可怎么办啊,还是这样,我们就像是个只能够上上下下的活塞。”
“哼,回来时我们上你们下,那怎么说。不是一样的扯平了吗?”
所有的眼睛全盯着甄为贵,甄为贵想了想:“随便找个门,想尽一切办法要把他给弄开,男的干把自己带的工具都清理出来,觉得能够派上用场的东西一件也不落下,女的去挨个门瞅,看看哪个门里能够模模糊糊地看见那个大红机器就是我们进来的口。”
大家手里在干活,口里也没歇着。
“你们往下走了几层?”
“九层吧!肯定是九层!我们特意全数来着,他们上去了几层?”
“我们也九层,奇了怪了,怎么咱们跟商量好了似的,一共探了十八层,这楼够高的啊!哎!不对啊?团结湖这哪有这么高的二十多层的楼啊,我们不是在玩穿越吧?一旦穿不回去,我们就麻烦了,我们家的遗产谁继承?更主要的女朋友会谁搞到一起?那女人不会找一个各方面比不上我的吧?”
那门也不知道是镶的什么玻璃,钢化?玻璃砖?石英的?反正是怎么砸、敲、划都没反应,门把手也是,质量好歹这一下看出来了,真叫市场上那些东西汗颜。现在一百七多斤的大老爷们穿着大皮鞋就这么踹,它只是上下地跳动,也不折也不掉下来,是谁把质量那么好的东西用在这种地方的?
“歇会吧!甄为贵,看来我们真要困在这里了,让那些小孩子几个别鬼叫地喊了,没用,这门太厚太结实了。”
“把水都聚在一起,也别讲究卫生了,我先声明我没传染病,大家实在渴急了就抿一口。”
“我们没有了!”
“我们也没有了,就一矿泉水,现在已经到瓶底了!”
“加上甄为贵这两瓶,我这还半瓶,两瓶半这么多人这哪够啊,甄为贵你想想办法,我的亲哥哥,我的老大哎!”
“往下走,莫名湖就没这么高的楼,一定是幻觉,往下走,往下是王道。”
“我们进来就是从地下五层进来的,再往下那得多少层啊,那得通到什么地方去啊,别是你说的阴间吧?十八层层地狱?”
“我问你?这里哪个门是那地下五层的入口,没有找到吧,走吧,趁大家还有力气,我觉得往下十层以后就会有结果。”
一群人谁都不说话,戴口罩的捂嘴的,全都低头看楼梯往下走,有几个人还大声念出声来:
“三、四、五十五二十五”
“甄为贵,这下完了,都下来二十多层了,这他妈是什么楼啊,一百层啊?国贸三期啊?是国贸三期它也没这么高啊?”
“要不,我把电灯的线给丫拽下来,看看通向哪?”
“你看看这楼道有窗户吗?你把一个电灯弄坏了,要是全黑了呢?那我们可真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怎么办啊?我嗓子冒烟生疼生疼的!”
“少说点话,不走了,原地休息!”
“走也没用,就跟原地转圈一样,要不是看前面的灰地没脚印,你就感觉是在原地转圈。”
开始大家还牢骚、埋怨几句,可后来两瓶水只剩那半瓶以后,甄为贵死活不让再喝了,谁也不说话了,紧接着是一片死寂。
模糊,混沌,眼前全是白光,头好沉啊,大家开始胡话乱说。
“我要死了吗?”
“我飞起来了,一身轻飘飘的。”
“我出了楼道了,出生天了,哈哈。”
“我在哪?”
“你是谁啊,天使还是魔鬼?”
也不知过了多久,楼道里连呼吸都是微弱的,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人,那半瓶水早没有了,每个人的嘴唇全干渴的像树皮,没有人愿意动一下。
死亡正悄悄降临在这些鲜活的生命面前。
胡宝感觉好像有人在推他。
“教友?醒醒,教友?你们怎么睡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