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无绝人之路,那是说给那些还有路可走的人听的。
真正的绝人之路,天也没办法,除非跳楼了事。
现在的他们,想跳楼都没办法,因为无法跳下,照这样下去,他们的路只有一条,就是从上到下往返在走廊和楼底上活动。
打刚才那个小领班的电话?手机没信号,好像进了军事基地。
走他们的工作间出去?大家没下班,怕人家将自己作为小偷给抓了,人是要面子的。
要是不要面子或许随时都可以出去,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看起来象工作间的门和现在这些门一样。
“你们看,看见了没?有人朝这门口走来了,来了,来了。咦,怎么又进旁边的屋子了?”他正在纳闷,突然又对大家叽叽歪歪的说开了:“又出来了,又出来了,好像、好像是个修女?”
“修女?中国有修女吗?”
“游泳馆要修女干什么?制服诱惑?那这口味也太重了吧!真搞不懂现在的商家心里想的是些什么。”
“哎!你们来看看,我看这是个医院,不想是个游泳馆,你看你看,看那还在输液呢!”
“难道是一家教会医院?”
“团结湖这没听说有个教会医院啊?我们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了是探游泳馆的吗?并且,那小伙子也是带我们进的游泳馆啊,现在怎么又成了医院了?你们谁听说过这边有教会医院?”
“谁都知道了,谁还叫你们来探险?乱弹琴!”
“别瞎猜了,我们砸门吧!我们得从这出去啊!不然,困死在这里面吗?家里的老婆孩子热炕头还在等着我们呢。”
“你有老婆孩子热炕头稀奇啊,甄为贵,探险界的深资老大哥也曾有个热炕头呢,有什么好摆谱的?”
“别拿我说事,多想办法出去。”
“出去?现在出去那叫探险吗?遛街都算不上。”
“刚进来,挺好玩的,我们要是把人这门给砸坏了,还不得赔人一大笔钱啊!再找找,一定会找到有门没锁的,顶楼或者地下室,如何地方都不要不放过,那种地一般都是挂锁,砸锁比砸门便宜,再说这才几点啊就回去。”
甄为贵没有接着话茬往下说,他建议到:“我们现在分两组人行动,一组往上到楼顶,一组往下去地下室,见到顶楼或地下室先别开门进去,还得回来,等大家都聚齐了一起走”他指了一下受伤的伙计:“他还没好利索,就在原地不动。”
“要是对讲机还能开的话就好办,咦。”
“这个地方是有些邪乎,竟然手机对讲机全部失效。”
胡宝说:“那我陪甄为贵走,别回头出来个单身女鬼什么的,把我们现在的单身老大给掳走了,主要不是别的,他们单身女鬼碰到单身男人,他妈的干柴遇烈火你们年轻人受不了,我是大人我不怕。”
“你怕什么?你看现场直播当然不怕。好个胡宝,好事你一个人挑,这叫重色轻友知道不?”
几个人兴奋地谈论着,在嘻嘻哈哈的气氛中把组分了,开始上下的分头开始行动,各自希望早点找到出口。
甄为贵看了胡宝一眼大声在后面嘱咐探险者们:“大家数着点,我们必须记着自己走了几层!”
说完,甄为贵和胡宝就和负责往下走的队员试探着往下走去。
楼道里乌漆嘛黑,没有明亮的路灯,没有敞亮的窗口。唯一有点就是铺满厚厚灰尘的梯级和大家走在楼梯上发出的脚步声和那渗人的回声。
在这种极度刺激的环境中行走,对于甄为贵和胡宝来说,根本不在话下,然而,对于几个陌生的探险者来说,那就另当别论了,他们没走一步,都是在恐惧和新奇中揣测探险的乐趣,凶手环境给他们带来的不安。
“您说这楼怎么设这么一个倒霉的楼道啊?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啊?一个废弃了地方还点什么灯啊?既然点灯又不把它搞得明亮一点,走着这样的地方,就像是走在通往阴司的路上,费电又恐怖!”
甄为贵没说话,只是一直很负责任地看着对面的墙,尽量加深自己的记忆,这是他探险多年形成的习惯。
“这墙上曾经贴过东西,你看,那还有粘的印!甄为贵对胡宝说。
“我看看,还真是啊!这也有,这也有,这这这!隔一段就有,不对啊甄为贵,你见过楼道贴这么密的宣传品的吗?有必要吗?我的人生经验一般都一层贴几张,还是那种红色的细长条,一般都歪着贴,毛笔字,宣传个什么计划生育啊!五讲四美三热爱什么的,你看啊!这里贴的几乎是一张挨一张,还是长方形,不大,也就一个打开的笔记本电脑放平了那么大,就像那种标准的带光驱的,不算上网本。贴什么啊?
“难道是符?体育馆,修女,教会医院,还有道教用来驱鬼的符!是为了向人们展示这里是神和道的和谐统一吗?这里到底是什么?这栋房子里有多少秘密?”甄为贵不知道在跟谁说,反正在这里的人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甄为贵!你可别吓我啊!我靠!贴这么多符啊?那为镇什么贴这么多?”
“也许,这也就解释这个楼道为什么被废弃的原因,那灯也就可以理解了,有一种说法是有不干净东西的地方要点长明灯驱鬼。而长明灯不一定要求非常明亮。”
“甄为贵,这么个楼道能有什么鬼啊?”
“我觉得不是这楼道里有什么鬼,而是这楼道通向有鬼的地方,那就说明,这楼道的两头,一头通向阴间,通向地狱,一头通向阳间,通向人生。”
两个人坐在楼梯上苦苦等上下回来的人,即满怀希望,又充满恐惧,人在行动中不会感到孤独寂寞,一旦停下来等待一个结果,那就不知道时间有多么难过,就像我们等公交车,等约好了见面的人,当然,现在他们就是在等约好了的人,而这约好了的人迟迟没有出现。
“快半个小时了吧,怎么还不回来?”
“我觉得快一个小时了。现在,我懂得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那我们去找找吧!别搞出什么事来,他们全都还是小孩子。”
“再等等,稍安勿躁!等人是意志的一种磨炼,等人的人走开了,就等于航道上没有了航标,懂吗?”
“回来了,下面的回来一个。”语气中那种激动无法用语言描述。
“累死我了,我的妈呀,哪有什么地下室啊,还是这样,我们就这么一直拐啊拐啊,好像是在寻找十八层地狱。实在没什么变化我们就回来了。”
“他们呐?”
“他们在后面坐一会,让我先回来看,去上面的那几个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