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她想杀我,杀不掉,所以她死了,
对我来说这没有问题。”
“当那个蠢女人对我举起刀剑的那一刻,大家便生死由命。”
齐铮一步一步的逼近老太监。
“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杀他,你可以杀她,知鸢可以杀她,甚至要我自己动手…或许我也可以…”
“但唯独他不可以!”
齐铮已经逼到了胡左的面前。他愤怒的昂着头,鼻尖几乎就要顶在胡左的鼻尖上。
他怒吼着:“所以为什么?!为什么要逼她死在他的手上!”
这声怒吼用尽了齐铮仅存的最后一丝力气,他再次颓败下来。他坐了下来,不再说,也不再问。
胡知鸢默默地走到他的身边,蹲下身来轻柔地拍着他的背。
胡左垂下眼眸,静静地看着他的小少爷,眼神中透露着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意味。
慈祥,也带着怜惜。
“我并没有逼他,他只是作出了自己的选择。”
“我说过我只要那女娃的命,他可以走,但他不敢。他必须亲眼见到女娃死在他面前他才能放心的离开。”
“因为抛弃师妹独自回宗门,尤其是这个师妹还是宗门二长老的女儿,他的下场会比死更惨。”
“所以若想万无一失的保下自己的命,那他只有亲手取了女娃的命。”
“少爷,这就是战争呐。”
胡左的语调中仿佛夹杂着一股来自上古的沧桑意味。
“但少爷,挑起这场战争的,是他们而非我们。”
说完这些话,胡左转身离开,似乎想让齐铮自己消化这一切。
齐铮看向身边不远处柳梦的尸体。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
他觉得自己的突然失态,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来源于此。
一个同类的、鲜活的,甚至嚣张跋扈的生命,转眼死去,变成了逐渐冰冷的尸体。
出手的,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