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愉下班回来就墙根挖的土比她走的时候多了个胳膊长的距离,她把从食堂端回来的窝窝头放进厨房里,还有两个土豆,这都是她看其他人拿她也拿的,反正她不拿也是便宜了别人,都是干活的工人,她傻了去主动吃亏。
晚饭煮了碎玉米碴粥,窝窝头切成片炕出壳,炒了酸辣土豆丝和中午剩下的豇豆干饭,她冲外面挖土的两孩子喊:“吃饭了,摆桌子椅子。”
“给,这是你中午没吃的豇豆干饭,里面有肉片。”苏愉把炒干饭递给宁平安,看他喜笑颜开的,对他说:“以后你不管是去你奶家还是你姑家、你姥家吃饭,都必须给我说一声,要不然家里做好吃的也不再给你留。”
“我让许远说了的。”他狡辩。
“是我在给你做饭吃还是小远?这叫尊重知不知道?你要是不给我支个气,以后家里要是炖肉炖鸡我也不给你说,我只给小远说一声,他给不给你说全看他愿不愿意。”
“除非你去偷,你才不会炖肉炖鸡,吹牛也不怕屎蹦着脸。”他不屑的撇嘴。
苏愉嚼着散巴巴的窝窝头,干的噎嗓子又没有其他滋味,就像平安的话,把人噎的提不起劲儿。她之前看他也在帮忙挖土开菜园,还当这孩子只是性子别扭,兴起了一点好好教育他的念头,现在被他一怼,毫无念想,随他吧。
苏愉之后没再搭理他,但人家还没心没肺的跑进跑出,引着巷子里的孩子在院子里躲猫猫,苏愉叹了口气,这个年纪的孩子猫嫌狗厌,破坏力又大,她对自己无法耐心教养他们也无奈。
如果她穿过来接手的是两个奶娃娃,要抱要哄要伺候那也只是劳力活动,但一岁的孩子正是可爱惹人怜的时候,她会对小娃娃心理上建立情感,或许说是唤醒母性,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想放养孩子。
她给自己找暂时丧气的理由,按系统提的建议给翻出来的土坷垃敲碎又洒水,锅洞里的草木灰也撒了半筐子,说是起杀虫的作用。
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爬起来了,穿上满是补丁的衣裳轻手轻脚的出门,在天要亮的时候总算是找到了传说中的黑市,但好像是散集了,她进去看没有多少卖东西的。
匆忙买了两斤不要票的黄瓜,路过国营饭店的时候又买了五根油条,回去烧了三碗开水随便对付了一顿,她懒得跑一早上还回去做饭。
去上班的路上她在心里问:“树满坡,你以前的主人怎么用你赚钱的?”
“我只会给树看病,你要是问我种下的树啊菜啊是死是活我知道,但赚钱发财、私人感情咨询我真不懂。”树满坡再次对这个主人重复,它都被搞怕了好嘛,它又没有脑子,何必来难为它。
“我只是想借鉴。”苏愉解释。
“树挪死人挪活,我不是人,你别问我1它避之不及。
行叭,她暂时是不指望这个小系统了,种果树的在另一个镇上,她想瞎猫碰上死耗子,死耗子都嫌弃她。
中午她饭都做好了,大门被推开了,“平安,奶给你炖了鸡蛋,还滴了三滴香油,香的很,走,去奶家吃饭。”赵桂香站在门外喊,看都不看院子里的另外两个人。
苏愉知道这是老太太想来孤立她恶心她,呵,吃饱了撑的,还当是在演宅斗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