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起来只是看起来。大多数人都会习惯地在面试工作时隐藏自己,都尽量展现着他们精心装饰的表象。
这是梁佩文换的第三个阿姨了,也是中介费的管辖里能够换的第三个阿姨。施杞希望这个阿姨是能够长久干下去的。
找一个晚上能够陪睡觉的阿姨确实不容易。
“这个奶奶九十八岁,卧床差不多两年了。她晚上可能会闹,会发脾气,需要给点安抚。她也可能要喝水,要吃东西之类的。”
施杞这回把情况说得更严重些。
“老小老小,老人就跟小孩一样吗,我干过老人家里的,九十八岁年纪很大了,是会闹的。”
彭阿姨说得很真诚。
“那你先试试。”
彭阿姨到梁佩文家时,梁佩文正醒着。
胡阿姨介绍着说这个阿姨以后晚上陪你睡觉时,她还会问一句,“小何呢?”
“小何家里有事。”
梁佩文不信,“小何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不是啊,人家来工作的,有钱不赚啊,就是家里有事。”
胡阿姨说了几遍,梁佩文也就接受了。她重新打量起面前的彭阿姨,“你好高啊,年纪真轻。”
“奶奶以后晚上我保护你。”
“好啊好啊,你保护我。”
施杞在房间门口看着面前的这一切松了口气,看来脑科医院没有去错,梁佩文的认知似乎是比之前好了一些。
施杞很难将梁佩文此时的清晰回答和那晚的疯癫联系在一块。
彭阿姨当晚干活后给施杞发来的信息也都是正向的,她在信息里谢谢施杞给她介绍这样一份工作。在往后的几天清晨,施杞也都收到了彭阿姨差不多的工作反馈。
梁佩文的脑部似乎真的正常了。彭阿姨说梁佩文在夜里只是偶尔会有想喝水、吃面包以及上厕所的小事而已。
施杞很开心那日收到洪阿姨电话后就去了,很开心提出带梁佩文去看医生,更开心的是在梁佩文在看完医生后症状得到了缓解。
帮助一个老人,也帮助了老人的女儿,这是施杞工作的意义,为了这份意义她要做的更多。
工作顺心之后,施杞将更多的时间分给了自考的学习。
心理学专业的学习从初时的有趣变成了困难。
原先施杞以为心理学是文科,都是理论,背一背就差不多了。没想到心理学是工科,还有统计学那些科目等等。
一点都不容易。
除了专业课的学习,施杞还买了好些的英语教材。
所有一切都在工作之余占满了施杞的生活,她每日最闲暇的时刻就数陪伊丽莎白回家的时候了。
伊丽莎白进步神速,两周不到的时间里,她已经能够脱离字典和施杞进行简单的对话了。
可两周之后的施杞却不能。
施杞和伊丽莎白说话时总会突然觉得缺些什么,不是想不起单词,就是不知道如何将单词组成句子。施杞大多数时候都要借助翻译软件沟通。
在送伊丽莎白回家后,施杞急的哭了。
之前还说中文是世界上最难的语言,伊丽莎白一点都不会的情况下尚可进步如此神速。都说英语是最容易学的语言,施杞却进步寥寥。
桌上的那些参考书就像是笑话一样,伊丽莎白就只有一本字典而已啊。
施杞不是没努力啊。
她每天都在背单词,每天都在听新闻,每天还抄了好多句子呢。
施杞揉着眼角的湿润深吸一口气。
哭有什么用,她得找新的学习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