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望着敞开的门不悦道，但她脸上阴霾似乎比刚刚缓解不少。
她替她的老姐妹说了，又做了，那些曾在她心里浮动发芽，又隐忍按压的情绪，都随着老人的离去消失。
女人整理着黑色大衣，将刚刚说话导致偏移的额角头发抹了抹，转身走了出去。
施杞来灵堂之前和孙璐打了招呼，最近她都在整理医院里护士的资料，也在一家一家医院地跑，收集愿意提供服务的护士的信息。
每天她都要先去公司拿资料再外出选定工作的方向和内容。
她走到公交站台等车，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她往后怕是躺下看见天花板都能想起这件事。老人本来是可以活下来的，她的儿子因为媳妇错过了她，她的女儿因为鹿苑忙碌错过了她。
还有施杞，原本那么喜欢管闲事的人，却第一回对反常的声音没有追究。
正想着手机在口袋里发生震动，是025开头的固定电话，但不是公司的电话，公司的电话施杞保存了。
“您好？”
“您好，请问施杞吗？我们这里是长乐路派出所。”
骗子，派出所给她打电话做什么，她家门口应该是后宰门派出所才对。
“哦。”
施杞正准备挂断时，对方又说到，“您认识杨毅飞吗？”
杨毅飞？施杞听都没听过。果然是骗子。
“不认识，你打错了。”
“不认识？但是他说他认识你，他说你是在他驾校学车的。”
“不认……驾校？”
施杞刚要挂断突然反应过来，驾校的老板姓杨，她一直叫他杨哥，丁胜男给她推荐的时候也没提名字，她也从来没问过。
长乐路离驾校不远。
“是秦淮区大明路上的驾校吗？我是在那里学过车。”
杨哥人那么仗义，又帮过她好多次，她得问清楚。
她错过了楼上老人的求救，她不能再因自以为而错过其他。
“是的，他的驾校开在大明路上，他说要见你。”
“长乐路的派出所吗？”
“是的。”
施杞想了想她也没有什么能被骗的，没几个钱，如果是骗器官的该不会把地点选在派出所这种法治地点吧，那不是找死吗。
“我马上到。”
公交车停在施杞的面前，施杞挪到一边打车，她的目的地从安护家政公司变成了长乐路派出所。
长乐路和大明路虽然靠的近又都在一个区，但大明路那也是有派出所的，施杞上车后看着地图才发现。杨哥要见她？打电话的还不是杨哥本人，施杞想到在溧水时杨哥对着陈德辉脸上的一拳。
杨哥不会是，犯事被抓起来了
可这时候不应该找律师，或者找丁胜男也好啊。找施杞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