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施杞手里的手机终于接通了。
“找我？”金姐的语气匆忙。
“我早晨想着来看看奶奶，然后我就和昨天的大哥来到溧水……”
“谢谢你啊。”金姐的语气匆忙。
施杞直接拣重点来说，“金姐，爷爷晕倒了。”
“老头回家了？这才几点，都没二十四小时。”金姐完全忽略了光头老人晕倒的事情。
但施杞得说啊。
溧水的路宽车少，人更少，救护车一路上畅通无阻，眼看就要到医院了。
“他一回来就打奶奶，杨哥拉的时候……打了他一拳，他倒地了，我们叫了救护车，现在在去的路上。”
“那天那个？把老头打晕了？”
“对不起金姐，我们会负责的。只是马上就到医院了，需要爷爷的信息，我们也不知道医保卡在哪。”
施杞赶紧道歉，将重要信息一股脑地说出来。
但金姐的回应却是，“他又打妈了？你确定他没死？就应该给他打死。”
金姐没生气就好。
只是打死人的坐牢啊。
前头两个医护人员一开始认为是家政公司和老人之间有什么矛盾纠缠，这才发生了刚才的事情。
老人在社会上是弱势群体，乍一看这就是以强欺弱的桥段。
医护人员不是执法者，但对施杞等人的语气里都一直不善。
但刚才施杞的一通电话，她们都听得真切，这分明是见义勇为。
“金姐，我们马上到医院了。”
金姐叹了口气，先问“妈怎么样了？”
“董阿姨陪着呢。”
“我这边走不开，我让小叔子过去。”
担架折叠床从救护车上的轨道里滑下来，一路滑进了溧水医院的急诊抢救室。
抢救室的护士站上方亮着一块黑色的屏幕，上面红色的字体显示着一个老人的名字。
陈德辉。
施杞觉得这名字真讽刺，他有德吗？没有。
救护车的医护人员跟护士们说了情况之后，将光头老人从担架床上移到急诊室的移动床上。
施杞付了救护车的钱，给发票的医护人员宽慰她道。
“别担心，应该没什么事，坏人活千年。”
施杞希望如此，无论光头老人如何可恶，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有事。
护士要求施杞先去挂号，但她没有医保卡根本实现不了这个过程。他们只能等着陈德辉的小儿子来。
顾唯跟护士重新说明了原因，要求给老人安上氧气和心率测量。
“我们这个抢救室没有氧气，你要氧气得进外面那间抢救室。”
但进那里必须要挂号。
这里能做的就是给老人的手指上重新夹上探头传感器，但这一回监护仪发出了长响的滴声，陈德辉的血氧和血压都低于标准。
他需要吸氧。
“急诊室里有氧气吧？人命关天。”
顾唯问护士道，真出了事情，他们担不起这个责任。顾唯知道，在急诊室里，都会配备吸氧的设备。
护士看了一眼陈德辉脑袋旁的显示屏。
“我给你们联系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