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姐仰头朝单元楼上望去,“她俩不懂你装什么呆?”
“那是你们要装的……我又不要。”
“那我把妈接走。”
光头老人不说话。
一旁的王阿姨听不明白这两人说什么,但她不过就是听了雇主的话而已。
“大哥,我今天可是听你的话,被你媳妇骂了,你要替我做主。”
“她本事大呢,政府的人也能换,我又没有办法。”
“我不……我……”
王阿姨百口莫辩,她差点脱口而出自己不是政府的,但想着来之前金姐的嘱咐,这会儿也不敢说。
金姐却不准备藏了,“我直接跟你说吧,她不是政府的,是我花钱给找的保姆。”
“啊?你花那个钱,你有钱你给我啊。”
“给你?用色拉油给妈拌饭吃?还是在小区破河里钓全是刺的小鲫鱼?”
“你看到的都是表面,你们上次讲过我之后,你看她最近长得胖的。”
施杞想了想那天看到的女人,确实不瘦。
“胖?饭吃多了谁都胖,你给她吃的都是什么菜?你钱都花在什么地方我们就不谈了,现在是我花钱雇保姆,你别啰嗦。”
那根本不像是一个晚辈对长辈说话的态度,金姐仿佛把那天在房门口一闪而过的厌恶全都吐露。
光头老人却也没有反驳。
施杞也终于看明白了王阿姨拔插头这事件的根本原因,因为王阿姨听了光头老人的话。
金姐在最开始决定用王阿姨的时候,是觉得王阿姨明白要服务的只是沙发上的女人,这是合同的界限。
金姐没有任何的犹豫,“拔插头事小,你不知道下回老头还让她做什么,我要的保姆就是给我妈烧两顿饭,陪她聊天。”
金姐把王阿姨的电瓶车抬到车上,将她送到村子里。那村子晚上几乎没有灯,路也都很窄。告别的时候,金姐将一个月的工资都结给了。
王阿姨只干了一周不到的活,拿了钱也没再说什么了。
“其他三个人你挑一个坚定的。”
“其实你跟王阿姨说一下,王阿姨下次肯定不会听爷爷的了。”
“那下一次听了呢?是不是会觉得再有一次就不会听。”金姐不愿意尝试。
“可王阿姨不是不知道吗?”
“怪我那天没说清楚,我以为这种有经验的阿姨能懂。”
施杞想着这几天的过程,王阿姨挺好的,不知道下一个阿姨会怎么样。
突然施杞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金姐,你怎么知道拔摄像头这件事的?”
“因为摄像头我在看。”
“啊?”施杞更不解了,“王阿姨每天做什么都打卡了啊,而且那个爷爷看着也不是好说话的样子……”
金姐欲言又止,“明天找到人签合同,算你的单,中介费我照样给。”
后面那些关于金姐无理取闹和财大气粗的形容,施杞都咽回去了。
第三单来得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