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她来过公司,我见过她。”
“她有什么异常吗?”
施杞记得王桂兰就是比平时更高兴一些,可谁发了工资不高兴呢?谁有不要钱的饭吃会不高兴呢?
“没有。”
“那平时接触的时候,你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吗?”
施杞一共只见过她四次。一次是两天前,一次是初见。还有两次是一同去老人家里,一次是面试,一次是签合同。
“没有什么异常,她……老人是怎么死的?”
“不清楚,家属不同意尸检。”
发现老人死亡的是王桂兰,原因未知,她第一时间给老人同小区的女儿打电话。
前一天晚上女儿和王桂兰交接的时候,老人一切正常。老人虽然八十二岁了,谈不上生龙活虎,但尚能自理。有的也只是一些常见的慢性病,总之不会突然死亡。
但老人就在女儿离开几个小时后死亡了,并且老人房间里上锁的柜子被打开了。那里是存放房产证、存折和金饰的地方。
房产证是在老人的枕头下被找到的,而老人年轻时的金手镯却套在王桂兰的手腕上,更糟糕的是,在王桂兰随身携带的背包里,被翻出了使用过的安定药物。
老人的女儿一口咬定王桂兰是杀人凶手,老人的两个儿子也纷纷赶来,聚集派出所里讨要说法。
但不进行尸检就难以判断死因。他们在派出所要不到说法,就转向了家政公司。
施杞在电梯里就被认出来了。
“就是她,她介绍来的人,她签的字。”
“你们领导呢?我妈没了,你们得给我们个说法。”
施杞被拉扯得路都走不稳,就这么被拖着到了公司门口。公司的大门是透明的,门锁挂着,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施杞来这里工作快三个月了,还没转正,她有什么资格给说法。
老人的儿女也懂,“你们领导电话多少?”
施杞听人说家政公司非常赚钱。接送孩子一个月两三千,可雇主觉得她也是个孩子,不合适。
打扫卫生做饭的活一个月多的能五千,但雇主觉得她长得不像会做家务的。
照顾老人更是肥差,但她担不起责任,没有经验,力气也不够大,她自己都觉得不合适。
做月嫂更是一天五百,但她一年轻小姑娘,人为了家庭和睦也不会考虑她。
可施杞只有大专文凭,在南京这座城市里,家政公司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工作。软磨硬泡,坚持不懈后,她当起了联络员。
联络员不仅仅是语言上的联络,还得将保姆送去雇主面前。可她没有驾照,好单大单别人能做都不会留给她,她工作了三个月只促成了这一单生意。
她原本还想坚持坚持,但在南京生活的每一口呼吸都需要钱,总得先赚到房租和伙食。
她决定这周结束了就辞职,做人要踏实点,好像也没错。
手机上有两条短信,一条是公司群里的。
“今天公司不开门。”
一条是老板私发的。
“小施啊,你不用担心,她不属于我们公司的员工,我们是中介,她真杀人了也和我们没关系的。”
施杞想起王桂兰那张黑黄的脸。她不能辞职,至少在这个时候,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