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哥,我好冷,好冷……,你去生火好不好?我的荣儿呢,荣儿在哪?”
看着已经冻糊涂的宋小凤,钱姑爷泪如雨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荣儿好好的呢,你先别睡,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你还说要回村里建我们自己的房子呢,你想建啥样的房子?和我说说好不好?”
钱姑爷把宋小凤的脑袋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眼泪却大颗大颗的掉下来,落到宋小凤的脸上,又被他擦去。
“超哥,我…我可能等不到了,我要去见荣儿了,你看!他正和我挥手呢!”
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宋小凤感觉自己又清醒了一些。
费力的抬起手,想要去触摸钱超的脸颊。
钱超见此,拉过她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上。
“超哥,你要…要好好活下去,替我和荣儿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等你回去起了大房子,记得给我和荣儿留房间啊?”
似乎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宋小凤脸上绽开一个笑容。
“超…超哥,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后悔嫁给你,如果…如果这个时间再长一些就好了。”
话音刚落,宋小凤就闭上了眼睛,手指滑落下去。
“小凤!小凤!你醒醒!你再看看我好不好?我一定让你住上大房子!”
“小凤,呜呜呜……小凤……”
钱超抱着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宋小凤,在炕上哭得泣不成声。
炕尾还放着他们唯一的孩子,钱荣的尸体。
钱荣是在寒潮来的那天,半夜就去了的,才七岁的孩子,被冻得浑身青紫。
钱荣小时候就被冻过一回,才几个月大的孩子,身体被伤了底子。
就算被杨珊的灵泉水救了回来,也留下了病根,身体比同龄人更弱些。
常年脸色苍白,手脚冰凉,经常咳嗽,这回寒潮来了就受不住了。
寒潮来了以后,卧室的房门已经被冰彻底封住了,以钱超个人的力量很难打开。
当然,要是用斧头死命的砍,肯定能砍开。
但是门砸坏了以后呢?拿什么挡风?
他们可没有地窖,只有一个杨珊以前留下来的,特别小的地窖,一个人进去都勉强,根本住不了人。
更别说地窖入口还在厨房那边,那边窗户封不死,风雪可能已经把地窖入口堵住了。
没办法,钱超这两天只能把窗户砸了,才能去厨房找吃的,把火炕烧起来。
本来准备把儿子的尸体放到隔壁房间的,但是宋小凤舍不得,就一直在炕上放着了。
宋小凤的身体挺好的,本来不应该就这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