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消瘦的身上穿着被诅咒的黑色布袍,双手被勒入皮肉的锐利细丝捆在一起,脚踝上也挂着束缚行动的金属脚铐。
“神说,对于触怒祂的人。”
“要禁锢他的身。”
两个红甲骑士将那位消瘦的罪人关入一个人形铁蛹,罪人除了戴着面具的脑袋露在外面,全身都被禁锢在铁蛹之中动弹不得。
“拔出短剑刺入他的心脏!”
伴随着查翠曼的念诵,她身旁的黑甲骑士从腰间漆黑的剑鞘里,拔出一柄冒着寒光的锋利短剑。
“挥舞短斧斩落他的首级!”
黑甲骑士从腰后取下短斧,握着利剑朝着铁蛹走去,铁蛹的胸前左右各开了一条缝隙,以供利剑刺入罪人的心脏。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阿肆先生忽然用嘲弄的语气说道。
听见他不加掩饰的话语,周围的教众纷纷扭过头直直地盯着他。
“围观一个女人被杀死,呵呵。”
阿肆先生低着头,脸上露出了失望至极的表情。
“如果这样的事情能够取悦神明,这种神明,哼哼哼。”
阿肆先生又抬起头,冷笑着摊开手,环顾着周围怒视着他的人们。
“信仰这种神明的家伙,哈哈哈哈!”
阿肆先生狂放地张开双臂,控制不住地仰头放声大笑起来,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到了极点的喜剧表演一样。
“卡洛斯先生,你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
他忽然收起了笑容,将手背在身后,满脸神秘。
“为什么进入会场的检查会这么随意,因为这群无聊的家伙计划着,有意料之外的猎物混入仪式,然后被他们就地正法,以取悦他们的神明,这也是他们无聊仪式的一部分。”
阿肆先生脸上挂着渗人的微笑,向我解释道。
“那么,你不怕吗?扰乱仪式的罪人!”
查翠曼高亢的声音忽然响起,如激流般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涌来。
“当然不怕,因为你们现在要考虑的不是如何解决我这样的小喽啰。”
阿肆先生将身上的深红色披肩与长巾一把扯下,随意地抛向一旁。
“因为更加有趣的家伙来了。”
阿肆泰然自若地迈着悠闲的步子,远离人群朝着会场的出口走去,奇怪的是,周围的把守的骑士竟然没有对其进行任何阻拦,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一点靠近出口。
“从地狱里爬回来的……疯狗……”
待他快要靠近教堂广场外围那灌木丛之间竖立的大理石拱门时,一个从门外走入的男人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他面前。
男人身上的亮橙色皮上衣虽然已经磨损得到处都破破烂烂,却还是鲜艳得引人注目,上衣的衣角下露出半截皮革枪套,男人的颈间围着一块边缘脱线的墨蓝三角巾,一条填满铜黄色锃亮子弹的弹药带自右肩斜拉至左腰。
皮革腰带上挂着一排装着六颗子弹的圆形便捷填装器,这些东西可以让手持左轮的枪手不必将子弹一颗一颗填入转轮,使用这种与转轮相似的填装器可以直接将六颗子弹倒入转轮。
“哟,好久不见,阿肆。”
牛仔打扮的男人就像是久别重逢一般,朝着阿肆打起了招呼。
“看到你这种家伙,我才觉得,这个世界没有那么无聊。”
阿肆先生歪着脑袋,咧着嘴笑眯眯地从那个男人身旁擦肩而过。
“你去哪?”
那个男人双目如炬,坚定不移地望着会场中央被关在铁蛹里的罪人,头也不回地随口朝身后的阿肆问道。
“你这样的疯狗有要撕咬的猎物,我这样的乌鸦也有要去享用的腐肉。”
阿肆双手揣兜的身影渐渐远去,直到从门口消失。
“有缘再见,人渣。”
那个牛仔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朝着朝着会场中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