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白洁漆黑如墨的眼眸好奇的看向华诚。
华诚被盯的发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待会和你解释。”
“雒女士,没有其他事,我们就先离开了。”华诚牵起苟白洁柔软无骨的玉手,准备逃之夭夭。
雒婧伊目的达成,自然没再麻烦人的道理,站起身欲送出两人一程。
一些人见状开始急了。
“姐夫……”
“小诚……”
不同的称呼同时响起,分别出自田桂萍、苟凡训等人之口。
华诚蹙眉过后,眼神对上苟白洁,后者目光冰冷且凌厉,仿佛在说不用忌讳我。
对于这个家里的成员,她失望透顶。
收到最高指示,华诚明白该怎么做了,卸去憨态可掬的模样,带着寒气问道:“有事?”
简单两个字,让欺软怕硬的苟凡训没了声响。
田桂萍站在高台上,脸色有一瞬间的微变,很快又收敛好,和煦笑道:“小诚!晚上去阿姨那吃饭吧?”
妇人尴笑两声,想将刚刚的不愉快一扫而过。
华诚正欲开口,苟白洁却是先回绝道:“晚饭就不用了,我们可不受你待见,好好伺候你儿媳妇吧!”‘婊里婊气’的语气,一点没有平时端庄样子。
田桂萍满面春风的脸庞瞬间拉跨,感觉华诚一点纨绔子弟气息都没有,表现出人见可欺的模样,认为之前的不愉快可以一笑而过,结果历来逆来顺受的女儿把她的小算盘狠狠掀翻。
妇人被怼,包间气氛变得很尴尬,若放在宴席前倒没什么,现在所有人知晓她家有个金龟婿,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客人们装作什么没听到,和身边的同伴聊着其他话题。
“大姐,妈是怕你上当受骗,还不都是为你好?”苟凡训不敢触华诚眉头,可对欺负了很多年的姐姐还是能勇于甩脸色。
华诚嘴角抽了抽,亏小子能说出这般不要脸的话来,他算是大开眼界。
自己这位小舅子华诚有几分认知,欺软怕硬的货色,就不知还有没剩下一点骨气。
当下情况,还没到华诚出口的时候,静观其变,等待风雨欲来。
果然,苟白洁冷笑几声,眼眶微微泛红,俨然受了莫大委屈。
“为我好!”
这话不是反问,而是在回应她认为并不太幽默的冷笑话,多少年过去!几人连“绑架”术语都没半点进步。
“天天把‘为你好’挂在嘴上,也不知道你们腻不腻,我带华诚回来,有谁正眼瞧了他一下,这就是为我好?
对!我不能找条件差的,因为条件差你们就不能像蚊子一样吸我血。所以为了能过上好日子,我就必须做出牺牲,纵使我往后的生活暗无天日都无所谓,是吗?”
苟白洁平静反斥,宛若在讲别人的事情,想到母亲曾逼她嫁给煤老板,她五脏六腑都已寒透。
苟凡训眼看富裕生活朝他招手,大姐却突然六亲不认,心急之下口不择言道:
“作为儿女,养育父母是义务,在你嘴里怎么成了吸血?大姐,你该不会找了有钱男朋友就变父母吧?”
此时,苟白洁已经不知道该在脸上摆什么表情,沮丧?痛苦?愤慨?更或者讥讽?她只觉得由内而外的失望。
曾经认为的整个世界,都在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