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什么？”
这话像是某种终于妥协的意味，但不管是表情和语气还是透着浓浓的不甘心。
所以，这应该算是，暂时的妥协。
暂且收兵，看看对方究竟会出什么样的牌？怎么的，问个话还整出了两军对垒的气势？
不知道为什么，端言看着眼前，脸上表情依旧还是有些不服气的陈存睿，却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她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一个刚满八岁的孩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但心疼，不代表就能容忍这个态度。所以，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你想问什么？”
说出这话的时候，陈存睿的表情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了。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在这里，在贺知屿的身上是讨不到便宜的。
所以，他的态度几乎是立刻就变了。
虽然依旧有些不服气，但从他把目光从端言的身上收回来，并且语气也不像刚开始那样就可以知道。
这应该是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的孩子。
他能够在最快的速度里改变自己，去迎合也好，去顺势也好，总之最大程度地选择了适合自己的方式去面对任何局面任何事情。
你不能说他是错的。
但端言觉得，这样的游刃有余出现在一个孩子的身上，实在是……有点可怕。
但是就目前来看，唯一能够判断的就是，这其中，一定有陈存睿原生家庭的影响。
要解决问题，首先就要弄清楚问题的本身。
可这可能是一个相对艰难的过程。
但，也没有那么艰难就是了。
因为就在端言纠结着这番谈话究竟应该怎么进行的时候，另一边贺知屿开口的下一个问题，却是已经单刀直入了。
“说说吧，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嗯？不是……他们把人带过来的吗？
但是，听到贺知屿这么说的陈存睿却并不意外。因为贺知屿并没有说错，若不是他自己愿意，他们是不可能轻易把他给带过来的。
不过贺知屿居然看破了这一点，这还是让陈存睿感到有些意外的。
“你……是心理医生？”
“嗯。”
“那我考考你，就这么看着我的话，你觉得我有什么问题？”
端言闻言便瞪大了眼睛，她是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这个人，他真的是有心理问题的么？
一个八岁的孩子，只怕任何一个八岁的孩子，都不会是这样的吧？
但是贺知屿的表情却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样子，他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他也没有正面回答陈存睿的问题，而是道：“光是出手打人的话，你是吸引不了他们的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