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墨看洛境帆为了自己的事上心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这孩子虽天性顽劣,但心思纯净无暇。现在能喊我一声师傅,也是一场难得的缘分,花墨决心把一些世间的险恶讲给他听,也好让他对一些是非之事有个判断。
想到这里,花墨说道:“这个博雅可不是一般人物,现在的权势和地位远在郎备云之上,我们大未国的安危就掌控在他的手上,边关鬽城只有他统领的未安军能守的住,连朝廷都敬着他,各路王孙贵族争着巴结拉拢他。”
“噢。难怪秦宗对他点头哈腰的,我记得秦总说博雅是郎备云的大师兄。”
花墨轻蔑的笑了一下,“他从十几岁起就跟郎备云一起,同在老宗主寒月门下学艺;后来郎备云各方面都超过了他,寒月年老体衰,决定把宗主之位传给郎备云,博雅不服,屡次陷害郎备云,寒月见已无法改教他,就把他逐出了七峰山。他为了对付寒月和郎备云,投到了五台山大方丈继元的门下,加入了佛教,成为了人人口中的大禅师博雅,他为了自己的恩怨,挑拨五台山和七峰山的矛盾,寒月和继元本来一对好友,成了死对头,在一次打斗中,两人都身负重伤,寒月回到七峰山,不久就去世了,郎备云接替了宗主之位;继元同样也去世了,博雅要强行接替大方丈之位,说是继元的临终遗言,而五台山的全体弟子都一起反对,把他轰下了山,”
“两次被逐出师门,真够惨的,那现在他不会在乎这宗主之位了吧!”洛境帆听得津津有味。
“谁知道呢?下山后他投靠了朝廷,博雅武功和才能很高,很快建功立业,掌握了权力,那一年,五台山被定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博雅带重兵包围了五台山,一些佛教弟子含冤而死,另一些为了活命,投身于博雅,拥戴博雅为佛教大禅师。博雅有了佛教大禅师的地位,在朝廷的威望更大了,越来越多的人投靠他,拉拢他,这些年博雅真是风光无限,现在秦宗巴结上了博雅,七峰山恐怕要陷入险境······”
花墨神色凝重,有些忧虑起来。
而猫耳却坚定的说道:“主人,这么多年,博雅处心积虑的想毁了郎备云都没得逞,就凭一个秦宗想毁了七峰山,也太抬举他了吧;况且郎宗主对朝廷可是有‘救命之恩’的,当年的‘鬽城之战’,大未国的军队被匈奴的大将芸荷打的四散逃窜,匈奴大军冲入中原,俘虏了皇帝和皇室成员,要不是郎宗主带七峰山弟子下山,抵御强军,郎宗主打死了芸荷,匈奴军才大败,救下了皇帝。恐怕今天我们这些中原人已是亡国之奴了。”
洛境帆惊奇的站起来,“天哪,郎宗主还有这样的壮举,难怪天下人人都敬之为神,那朝廷为什么不请郎宗主护卫边关呢?”
花墨微微笑道:“朝廷何尝不想收拢郎宗主为朝廷效力,可郎宗主深知政权之道,不想卷进权力之争,甘愿只为七峰山的宗主,郎宗主深知博雅的军事能力,就推举当时为大将军的博雅镇守边关,毕竟博雅的武功和才能在朝廷中是一流的,博雅不负众望,这些年战无不胜,外敌不敢再入侵中原。博雅从边关大将军荣升为未安候,权力和威望越来越大。”
“那博雅对我们中原来说,还是个大功臣呢,有这样的地位也是理所当然呀。”
“是呀,所以朝廷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朝中官员谁也不愿意也不敢去镇守边关,所以也不去招惹博雅。”
“那会允许他加害郎宗主吗?”
“以前不会,一是对皇帝有救命之恩,再就是用郎宗主威名制约着博雅,外敌也不敢来犯;可如今老皇帝死了,换了个愚钝的傻皇帝,一切有那个心狠恶毒的皇后做主,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局面,朝廷未必还有保护郎宗主的闲心。”
“唉,真是失望,这南宫家族的人都死光了吗,非要让一个傻子来管理天下,真是可笑至极。”
洛境帆感到浑身无力,眼睛干涩,“师傅,我要睡觉了,昨夜一路奔波,快累死我了。”
说完呼呼大睡起来。
花墨闭目养神,脑子里各种猜测······
一个门童兴冲冲的跑过来,“先生,先生,我家主人回来了,让您去大厅见他。”
果然回来了,花墨心里忐忑不安,他跟着门童来到大庭。秦宗见他过来,连忙起身相迎,“花墨先生,让您久等了,这段时间繁杂事务太多,实在是抽不开身,这不刚忙完,就赶快回来见你,”
他说着,跟守卫的使了眼色,守卫人都出去了。
“想必是有了好消息,多等几天也值得。”
秦宗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连久经世俗的花墨都觉察不到。
“是有了好消息,你知道晋安侯博雅吧。”
“知道。”
花墨心里一沉,但嘴上依然恭敬的说道:“未安候威名赫赫,我大未国人谁不知道。”
“他本来是郎宗主的大师兄,为了替朝廷守卫边关,一直也没有和七峰山联系,现在他们携手共同为朝廷效力。我给你一封拜帖,你只需要拿着拜帖去鬽城拜见晋安候,就能见到郎宗主,不用再这样费力来暮云峰了。”
花墨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心想:难道郎宗主加入了博雅的阵营?还是秦宗为了巴结博雅,利用郎宗主的名声为博雅拉拢人才?这两种猜测,花墨宁愿相信后者的情况。
秦宗看出了花墨的疑惑,又接着说道:“眼下各路王孙贵族争相拉拢势力,朝廷政权陷入危机,郎宗主本身就是皇室的救命恩人,现在协助晋安候博雅,就是为了皇室的威严,共同为朝廷出力,让那些觊觎皇权的人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