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子曾拒绝了他的求婚,相对的,也就等于斩断了苏杭两家之间的全部纽带。一直以来,杭一邵都以为,连接着苏杭两家之间的是彼此的财富。直到那一晚之后,他才发现,联系着苏杭两家的,是苏子曾。
“你不需要道歉,杭氏现在的这种置身事外的状态其实很好,”苏子曾知道,杭一邵的道歉是真诚的,她也不希望他太难做。
在苏氏发生事情后,杭父立刻就要求杭一邵不准再联系苏子曾,杭一邵也没有再联系她。他惧怕听到苏子曾的哭泣声,他也惧怕他一个不忍心,就会再次哀求着苏子曾回到他的身边。
其实这次苏费的斗法,最大的受益者反倒是杭氏,海边项目的主动权几乎被杭氏全部掌握了。而政府也将原本要划归苏费两家,但后来因为两家资金不足而不得不放弃的一些项目都转移到了杭氏手里。
“我今天来,是想问些关于言无徐和费清的事情的,”苏子曾挥了挥手,想驱赶走她和杭一邵相处时的怪异氛围。
听到这两个名字时,杭一邵“哦”了一声,他早该将这件事情告诉苏子曾了。当时他一直联系不到苏子曾,而现在,他又突然不想说了。比起说出一切,杭一邵更想听着苏子曾的声音。
办公室很安静,静音空调,偶尔发出的翻页声,这就是杭
一邵办公时的全部音调。可是今天,苏子曾这只莽撞的黄鹂鸟却闯了进来。
她的呼吸,因为先前的一番闯入,显得有些紊乱,她的话语,短促又带着些焦色。一抑一扬的在杭一邵的耳边响着。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听说,海边的别墅楼盘,杭氏也有参股,那套别墅是不是你替费清买下的。”苏子曾的声音慢慢地平静下来,她的嘴唇上,还浮着一层汗,看着亮晶晶的。
“是的,”杭一邵抽出了一张面巾纸,想要递给苏子曾,只是递出去之前,他又改变了主意。
他径自站了起来,绕过了办公桌,亲手给苏子曾擦起了汗来。
苏子曾微微一愣,她想将头偏开,可是坐下的扶一椅被杭一邵的一只手固定住了,她只能任由那张洁白的纸巾,轻擦过她的脸侧,最后落在了她的唇间。
纸巾一掀开,杭一邵的嘴已经凑到了苏子曾的耳边,“言无徐的孩子,不是苏庆长的。”
这一点,苏子曾已经知道了。只不过,为什么杭一邵会知道孩子被调包的事。
“孩子是费清的,”杭一邵看着苏子曾的脸,先是变红,随后又变成了白色,白腻腻的,就像是一层奶油,让人忍不住要咬上一口。
“是费清的?”苏子曾感觉到脑中嗡嗡响着,好像有无数串细小的铃铛在同时晃动。
“不,那孩子不是费清的,”苏子曾咬紧了牙关,她一把拍掉了那张还带着她的汗水和唇印的纸巾,眼里带着的光亮让杭一邵心间一紧。
现在的苏子曾他又不认得了。“那个孩子是费清的,你父亲和言无徐在国外怀的那个孩子早就已经流掉了,”杭一邵怕苏子曾还不相信,就将费清之前告诉他的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遍。
“事情居然是这样的,”苏子曾为自己错看了言无徐而悔恨不已。言无徐好重的心思,她一边瞒住了费清,另一边又瞒住了苏庆长,在苏费两家之间,辗转游走,好不快活。如果苏子曾没有猜错的话,这几天,言无徐一定是在新别墅里,和费清享受着天伦之乐。
她必须拆穿这一切。愤怒让苏子曾几乎失去了理智,她有些发急,手不可控制的握向了那颗“红之恋”。
杭一邵的视线也落在了苏子曾的脖颈间。他的眉也挑了挑,“为什么没有戴我送的那条项链。”
“黄之恋,”苏子曾愕住了,她苦笑着说:“你以为,我现在还可以戴着那样的项链招摇过市。”苏氏站在了风间浪口上,哪能再戴着如此惊人的黄钻项链惹人憎嫌。
说起了黄之恋,苏子曾想了起来,“那条项链你是从哪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