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苏子曾没有傻到直接去质问费清或者是言无徐这两个当事人。
第四区的言母家中,并没有发现言无徐入住的痕迹。苏庆长住院后的这几周里,言无徐每周只会来一次,据她说,是婴孩受了冻,需要亲自照顾。
可是这个看着称职的母亲,并没有在言母家中,甚至连言母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伯母,”苏子曾看着眼前一脸祥和,每日礼灯颂佛的言母,询问着:“我想问问,当初你将婴孩寄养在什么地方?”
那张婴孩的死亡证明,还有那口从未打开过的小棺材,苏子曾知道,有些事,是不该用眼睛去衡量的。
听苏子曾问起了她的那个可怜的外孙的消息,言母的脸上,划过了阵痛苦。苏子曾知道,言无徐就算真的在谋划着些什么,言母也是不知情的。
“是邻近县城的一处农村,”言母说出了个人名和地名,说完之后,她就专心念起了经来,那个小型的念经间里,还搁了个小小的灵牌。为了那个可怜的四肢不全的婴孩。
苏子曾当即就让王秘书驱车赶往了那个山村,如果顺利的话,王秘书会找到那个孩童,此外,他还会带回婴孩的一根毛发。
杭一邵听说有人要拜访他时,下意识地看了下日程表,他已经是杭氏的总经理了,一天的所有时间都被排满了。
被排满的时间,可以让他不再出去鬼混,也可以让他麻痹了他的爱情。
今天的日程全都排满了,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接见没有被安排在接见日程里的闲杂人。
“将人回绝了,说我今天没空,”杭一邵才刚通知了秘书,就听着门外传来了阵惊呼叫声。
“小姐,您不能进去,”秘书的声音才刚抵达办公室的门板,一抹人影已经钻进了杭一邵的办公室。
晒得有些发红的脸颊,带着些怒火的眼神,浑身散发着热量,这才是他认识的苏子曾。
杭一邵还在欣赏着多日不见的佳人,秘书已经急得要叫公司保安了。
“一邵,”苏子曾的叫唤声让杭一邵笑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出去吧,这位小姐是我的”
话断在了那里,无论是苏子曾还是杭一邵都不知道他们现在该怎样定义两人的关系。
这样的见面方式,是杭一邵并不乐意见到的。男女之间,如果做不成恋人,是否还可以当朋友,杭一邵自认为做不到。
“我是你们经理的朋友,”苏子曾接上了这句话时,也有些不自在。
杭一邵的眼神还停留在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思量,又似带着几分痛楚。两人心底,都是微微一叹,终究还是错过了。
苏子曾知道,她重生后,习惯性地以为她还是该爱杭一邵,那时的自己,甚至是偏执的。
她一直活在了那个幻境里,沉湎于那个几十年积累下来的爱情习惯里。如果不是因为佩罗的意外出现,她最终还是会做回那个苏子曾,苍白扭曲了内心,渴望着爱情的可怜女人。
“苏氏的事情,我很抱歉,”杭一邵十指并拢,双手握成了拳头,将手放在了办公桌上。虽然他知道,他没有必要和苏子曾道歉,但是在看到她晒黑变瘦了的脸时,他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
从私底下,他已经习惯将苏子曾当做自己的附属,她喜笑也好,谩骂也罢,都该是在了他的影响下。包括原本该属于他的苏氏,这一切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