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叶向高摇摇头,“老夫哪也不去,回家呆着。”声音不大,语气却坚决。
刘、杨二人呆了一下:这节骨眼,福清相公怎能回去呢。
叶向高心意已决,摆手道:“此案已用不着老夫了,老夫也不想看到宵小不可一世的丑态。”
说完,很是惆怅的念了句:“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神态极是落寞,有无限思绪。
与此同时,马堂也刚刚从乾清宫退出,他的脸色很难看,耳畔始终回荡着皇爷那句警告——“朕能予你,亦能收回,你若再做对朕不起的事,朕便叫你去南海做那净军。”
净军,是南海子一支由太监组成的军队,属御马监。然虽为净军,实为苦役也。发配净军,与去中都守陵、孝陵种菜无异。
许久,马堂咬了咬牙,跺脚而去。
翊坤宫。
郑贵妃站在铜镜前打量着自己,时而如少女般转动身姿;时而又双手叉腰,摸着肚腹两边;时而又轻轻的将手放在自己的双胸之上,看着铜镜时而脸红,时而羞怒,时而又痴痴的…
直到一句熟悉的呼唤让贵妃从奇怪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娘娘。”
贵妃的贴身女官郑尚仪小心翼翼上前,将她在宫外买到的一小包药递在了娘娘手中。
“没有人看见吧。”
“没有。”
得到紫丫头肯定的答复后,贵妃娘娘将那小包药接在手中,然后放进了铜镜前梳妆台的抽屉中。
“没你事了,你去吧。”
“是,娘娘。”
郑紫目光复杂的望了眼那抽屉,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那包,是妇人防孕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