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奶奶问:“这是你孙女啊,长得真俊。”
奶奶笑着抚惊蛰的胳膊:“是吧,随她爸妈。”
惊蛰最近都在做兼职,都不大跟奶奶一块儿出来,还是第一次见这些奶奶们,有些拘谨地笑了笑,挨着奶奶坐下来。
奶奶的布袋子里都是些毛线,要给惊蛰织围巾和手套,南临的冬天一样冷,奶奶说,她眼越来越不好了,要早些织,等入冬了,就能戴了。
惊蛰说:“我自己也会。”
奶奶便埋怨:“你好好学习就成,闲了就出去玩,这些奶奶能做。再说,你统共就学会那几个针法,织出来的不好看。”
惊蛰辩解:“哪有。”
奶奶一辈子都没闲过一天,惊蛰知道奶奶希望自己还是个能创造价值的人,于是便没再多说,只说:“那我要红色的围巾,白色的手套。”
奶奶笑着把老花镜架在鼻梁上:“知道了。”
林骁发来消息的时候,惊蛰拍了一张和奶奶坐在一起的合照。
春天:陪奶奶在公园呢,你要来吗?
拥抱春天:奶奶在干嘛呢?织围巾?
春天:嗯,奶奶急性子,非要现在织,我看着都热。
“我也想要。“林骁来的时候,两个人挪到一边坐着说话,他偏过头,似乎带着点埋怨地跟她咬耳朵。
一看到围巾,某些不愉快的画面就往脑袋里钻,以至于看到就忍不住发酸,尽管现在两个人在谈恋爱,都不能消解半分。
他至今都没问过,她为什么送围巾给周不言,这种太过于亲密的举动让他不想自取其辱。
那天惊蛰说她收到周不言礼物后去寄的东西是给奶奶的,不是回寄给周不言的。
那会儿他都没有敢多问一句:“那他为什么给你寄钢笔?”
或许是不敢,也或许是不想。
怕自己不是她最喜欢的人,更怕自己只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有些事不如不问。
惊蛰看了看奶奶,又扭头去看林骁:“你不是不喜欢吗?”
林骁思绪从回忆中抽离,有些困惑地问:“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
惊蛰歪着头思考了会儿:“你说很傻。”
林骁完全不记得,他说过的屁话很多,大多时候说过就忘,他本身就不是一个细致的人,可陡然有些懊悔自己竟然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