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皇宫时,已是后半夜了。
司徒尧靠在凤鸾宫里的小榻上沉沉睡去,也只能是小睡一会儿后便动身去早朝了,
他倒要看看那个孱弱新帝一天到底要干些什么。
华昀婉将昨夜的烤羊肉命宫人重新热了一道呈了上来,切成了碎末:
“朔儿,这是你爹爹亲自给你烤的羊肉,好吃吗?”
若浮在一边眼睛转了转,她估算着,怕不是吧……
小朔儿笑着,用手指抓起羊肉碎末往嘴里送,挺好吃的感觉。
“你看,你爹爹对你还是很好的。”华昀婉笑着给她儿子洗脑。
司徒尧对这个儿子时好时坏的,华昀婉怕这孩子长大了对司徒尧也时好时坏的。
所以不管了,孝心得从娃娃时抓起,司徒尧的晚年生活她也要提前考虑。
“公主,这怕不是你们吃剩下的吧?”若浮没忍住。
华昀婉抬眸微瞪她一眼:“怎么可能,这是我们没吃完的。”
若浮:“……”
这有区别吗这?
好歹也是储君嫡子,这待遇……忽上忽下的。
北齐皇宫·常宁宫
华昀婉披着一身暗灰色的罩子长袍,将面容遮了大半。
她在常宁宫停了下来,身后不曾跟着宫人,就连附近的宫女太监都少了一些。
这是皇贵妃温静鸢的宫殿,她这还是第一次来,只带了若休一人陪着自己进去。
温静鸢独自一人跪在正殿,正殿里立起了帝王牌位,点着香。
她一身素服,容颜憔悴,脸上还有着大大小小的脓包,
与之前见到的那个貌美贵妇人已经全然不同了。
温静鸢喝道:“谁让你进来的?”
华昀婉晃了晃手中的金牌:“自然是先帝。”
崇庆帝死前给华昀婉的信封里,除了那些写着过往的文字,就剩下这块牌子了。
毕竟也是皇帝,老谋深算,他怕温静鸢作为太后不肯见华昀婉,所以才留了后招。
温静鸢缓缓转身,顿时来了几分兴致:“先帝?”
华昀婉笑了笑:
“是啊。
甘露殿前,先帝回忆往事时,说起了一些关于丹云皇后和温太后你的故事。
先帝说,自己死后,温静鸢连头都不能来给自己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