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尧抬眸,谑道:
“你刚才不还说太残忍吗?”
他壮实的小臂上有几根青筋蔓延开来,灵活的处理着即将下烤架的小羊羔。
“我有说过吗,没有吧。”
华昀婉眨了眨眼,反正从前司徒尧也是这样,不想承认的事情就装不记得。
司徒尧坐到她身边来,睨她一眼:“嘴硬。”
新出炉的烤全羊烤好以后,
司徒尧用匕首花个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华昀婉盘子里:“吃吧。”
华昀婉鼻尖凑近盘子嗅了嗅,连忙从筷子筒里抽出一双筷子,
夹了一块带皮洒满孜然与辣椒粉的烤羊肉放在嘴里,眼眸亮了亮。
她连连赞道:“好吃,太好吃了!”
外酥里嫩,轻咬一口满是油汁。
司徒尧眼皮抬了抬,将手里的匕首转了转,唇角微弯,继续剔着羊肉。
华昀婉吃着这外焦里嫩的烤全羊,心底缓缓蔓延着一股暖流。
她知道,司徒尧此刻身心疲惫,朝堂压力巨大,
又要忙着皇宫的安全,可他依旧将自己带出宫,还亲自烤了烤全羊给自己吃。
她嚼着嘴里的羊肉,有些失神。
“不好吃了吗?”他问。
“好吃,你做的东西,我觉得都很好吃。”华昀婉朝他笑了笑。
司徒尧将羊肉剔得差不多以后,人走了过来:“好吃就多吃一点。”
她夹了一筷子羊肉喂他:“你也吃。”
司徒尧将羊肉嚼在嘴里,缓缓道:
“从前杀了人归来,大多都是半夜。
整座京华,也就这里能吃上一口纯正的北漠羊肉。”
“北漠羊肉?”
“嗯,张伯是北漠人,因娶了北齐的女子,所以定居北齐。
可前些年北齐与北漠关系紧张,北漠人在京华很容易惹上灾祸,
所以他这羊肉馆子就晚上悄悄的开。
来的都是一些江湖上,三教九流的人,要不就是酒鬼。”
司徒尧抬起手臂晃了晃手里的茶水,漆黑的瞳孔看向她。
华昀婉点点头:“原来如此。可我见你与那张伯关系匪浅,是有什么渊源吗?”
张伯从楼上走了下来,将身上的外裳慢慢穿好,走到了跟前:
“小后生,你这烤羊技术倒是和我这老匹夫有的拼了。
过几年我不做了,这个店就盘给你吧,老顾客还是有那么多的。”
司徒尧笑道:“好,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