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辜被拉踩的陈令东,正在回京复命的途中,他快马加鞭,因明面上有官职,一路走官道,过公家驿站,停下补充粮草。
这时,两个穿着公服戴冠帽的邮差相携而入,见陈令东装束与自己类似,便上前来拼桌搭讪,“阁下这边方便吧?我俩坐下歇一会儿。”
陈令东凑在嘴边的茶杯微不可见地一顿,俄而面色如常地抬头,回道:“请便。”
其中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感谢,这天儿真热,我俩涿县过来的,阁下是从南方而来?送的是哪位大人的信?”说着,手腕一拐,顺手提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一杯茶水。
陈令东放下茶杯,邮差提着茶壶伸手过来,他以指挡之,意味不明地道:“没人告诉你,在茶水中下药,是最容易被揭穿的把戏吗?”
两人脸色齐齐一变,抽出腰刀朝陈令东劈来,他早有预料,四棱鸳鸯双铁锏祭出,双方打得有来有往。其中一人隐隐觉得不太对,按他们接到的情报,豫州知府派出送信的邮差只是一般兵卒,他们是专业的杀手,此人身手却不在两人之下,这不对。
“尊驾是哪位座下?”同伴被击杀,剩下的那个退至安全位置,远远问道。
“怎么?你们上家没有说,你的对手是皇家禁卫军?”
公差一惊,他们接到的任务是刺杀豫州府邮差,不是眼前这人,他们线报有误找错人了!想到这里,公差只觉荒谬,他们杀手楼楼主难道是借此铲除异己,才会故意透露错误信息?
然而他想不到更多了,“你……怎么会。”话音一落,公差瘫倒在地,不多时吐血身亡。
陈令东看都不多看一眼,转身离开。论下毒,大楚境内,还没人胜得过他。
这也是,陈令东作为暗卫中最会做吃的,却反倒嫌弃的原因。别的倒还好,就是喜欢各种烤,尤其爱烤得却黑,每次同行的人吃他做的吃食时,总是战战兢兢的,做得慢了也不敢催,因为陈令东他,善制毒,就怕人一急,错放一味料。
掌管驿站的小吏看着一地狼藉,向他请示道:“大人,这是?”
陈令东拿出明面上的腰牌,表示道:“京都过贵站办差,遇对手袭击,按流程当袭击公差案件报,这些是劳务费,你们把尸首处理了吧。”
说着,他拿出一袋银子放桌上。驿丞接过来,应声退下,大人使出银两,便是大事化小的意思,他们自然懂得怎么做。
陈令东走出驿站,换马更行继续赶路。
同一时间,晋州颖阴县姜家,众暗卫重任在身,自那天集体修整过一番,便接着昼伏夜出,穿梭于边境宣州与晋州、荆州各州府之间,因程东阳死皮赖脸,常常上门蹭吃,带得手下的一批人,视姜莉在颖阴县的宅子为他们的据点,时常在附近出没。
两个身受重伤的暗卫,经过一段时日的修养,早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他们本就有底子在,不管什么样的伤,都好的特别快。两人好了也不走,因此边境近日不太平,即使远离战事的晋州,亦能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息。
最近,姜家隔壁巷子出现一批无赖地痞,时常在路边徘徊。两暗卫见姜莉经常不在,家里就一个婆子守着,而且偶尔还帮忙到书院接孩子,便自发自觉帮忙看起家来。
程东阳担心姜莉安危,指派小七以后就暗中跟着她。当然,这事自然和姜莉说过,否则等日后她获悉,必定得炸毛。
如果不是程东阳脸皮厚,恐怕至今都不得近她身,再把人惹毛,免不了一番折腾,他最近事情够多的了,不想回来再遭挠。
姜莉的指甲修得可尖可尖了,完全媲美兵器,也不知道在防谁。
这批暗卫镇日神出鬼没的,姜莉白天忙出忙外的,逮不到人,就算他们常常夜里出入,家里总有人起夜,时间一长总瞒不住,怕那天被家里的仆人看见,她没法子只得跟家里知会过。
她是这么解释的,说自己最近聘了一批人,这些人不到店里当伙计,而是帮她出外办事,地方有远有近,因此每日回来的时辰不定,让家里的人碰到不必意外,如邻居们的租客一样,不需要特意打招呼,也不要过于关注,就当寻常人一样对待即可。
下人不必说,主家怎么说,她们便怎么做,两人都是嘴紧的,自然不会多话,但经常过来住的张思远和蓝斯越就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了。
姜莉只得随便编了个借口,这才堵上张思远的嘴,而蓝斯越而不太好奇这些的,而且关乎到表姐的名节,即使不解释,他也会守口如瓶,不像跳脱的张思远,就是路边遇到一堆蚂蚁,今日比昨天多出两只,他都能问为什么多两只。
姜莉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好奇,好在如今已经被锻炼出来,张思远一问,她很容易便敷衍过去。
姜莉:“总之就是这样,如果外面有人问,你们就说不知道,没见过,知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