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足这片熟悉却又陌生的土地,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总是很难受。
是近乡情更怯,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她不认识路,也没有手机,但这并不妨碍她为左木木寻一个风水宝地。
在敲定地方之后,她没有选择立即将盒子送去。
那天晚上,她对着盒子说了很多话。
她一向没有对着活人吐露心声的习惯,似在面对不能给予任何回应的盒子时,她更能知道自己内心真正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对着活人,她会撒谎,会违心,会言不由衷。
可这个盒子不会回应她,只有漫漫无际虚无缥缈的孤独。
亓祁将脸颊贴在盒子上,冰凉的触感脸上铺开,回想起往日的点滴,她一时酸了鼻头,喃喃道,
“木木姐,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
然而这个夜晚并不安宁,有人潜入她的房间,无声无息。
那人扑在她的床上,挟制住她,试图对她施暴。
男人很重,掐着她的脖子,肮脏的手握住她的手臂,让她不能反抗。
亓祁听到了拉裤链的声音,在黑夜中响的彻底,呼出的粗气让她倍感恶心。
这么些天,她都忘了自己还是个杀手了。
仅仅一个瞬间,亓祁抓住间隙一个膝盖重重的顶上去,男人吃痛地手臂向床头边拂去。
啪地一声,盒子掉落,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酒店的灯光被她猛地打开,掉落在地的盒子首先映入她的眼帘。
在这一刻,她忘记了呼吸,立马拿起柜子上的速记铅笔快步走向试图逃走的男人。
她狠厉地将男人制服在身下,铅笔瞬间没入男人的手臂,鲜血直流。
“求你,别杀我,别杀我的,是有人派我来的,我只是收钱办事,求你!求你!”
一个小丫头片子,是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跟狠辣的手段,彭京不得而知。
可被铅笔没入的手臂,无一不在告诉他,这是个狠角色。
\"你真该死……你真的该死!”
大大小小的拳头招呼上去,此时的彭京与人肉沙包没有任何区别。
他尝试过反抗,每反抗一次,铅笔就会插进肌肤的更深处。
凌晨四点,她累了。
她应该杀了他的,可她并不想这么轻易地就让他死,这很便宜他。
“是谁派你来的?”
亓祁将手清洗干净,蹲在地上将盒子捡起来,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了,都在地毯上。
“有个男人,给了我五万,说让我来快活快活…我只是一个底层的混混,哪见过这么多钱…”
躺在地上的男人奄奄一息,说到底,他根本不知道谁才是背后真正指使的人。
亓祁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捂着自己的脸颊,心脏在此刻颤动,
“那个男人是谁?”
“我真不知道…上流社会的人,我哪有资格去认识啊……”
彭京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没一块好肉,早知道是现在这个样子,给他十万他都不接这活。
见亓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彭京条件反射性地求饶,
“我给你赔不是了,我该死,求你别再打了,我发誓,我以后一定绕路走,姑奶奶,姑奶奶!”
可面前这个女孩儿情绪似乎已经稳定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漠而又轻轻地吐出几个字,
“你刚刚打翻了我最珍贵的东西,怎么办呀?”
要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