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不疼。”燕渺说着,轻轻摸了一下,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舒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因为行动不便,我时常受些皮肉伤,这个药是我一直在用的,对擦伤很管用。”
“谢谢。”燕渺接过小瓷瓶,揣进怀里,“我们回去吧。”她说着,推起舒砚的轮椅慢慢往城主府走去。
燕渺一步步走着,心里推测城主府里大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在大喜的日子里死了个人,顾西却的心情现在应该糟糕透了。
回到城主府之后,燕渺发现事实跟她的推测大相径庭。城主府西门换了两个新的守卫,大厅里欢声笑语,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
燕渺看着这一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她走到苏遗蓁身旁,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苏遗蓁疑惑地转头看向她,“什么消息?”
燕渺道:“死人之类的消息。”
苏遗蓁一脸鄙夷地看着她,“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死人。”
燕渺:“……”
陈灵均凑过来,问道:“什么死人?谁死了?”
燕渺道:“城主府西门的守卫死了,你们都不知道?”
苏遗蓁和陈灵均整齐地摇了一下头,二脸懵逼。
燕渺心想,可能是不想破坏良辰吉日的氛围,所以城主府没有把守卫的事情公开。她又问道:“你们方才有没有看到我发的求救信号?”
陈灵均挠头,“你发求救信号了?我们都在屋子里,没注意外面的情况,发生什么事情了?”
燕渺语气沉重:“有件事情我想跟你们说一下,我刚刚看到舒前辈了。”
“舒沉渊前辈吗?”苏遗蓁道,“我们也看到了。”
燕渺:“哈?”
陈灵均抬手一指,“舒前辈不就在那儿吗?”
燕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舒沉渊站在不远处,白衣如雪,气质温润,在人群中像一块光华内敛的冰玉。燕渺看着他与旁人谈笑风生,很难相信不久前他还身负重伤,感觉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像她的一场幻觉。
“父亲他怎么了?”舒砚问道。
燕渺一时语塞。静默片刻,她拔腿向外面跑去。
燕渺一口气跑到西门,地上原本那一大滩血迹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已看不出丝毫痕迹。她看向两名新的守卫,问道:“你们知不知道刚才在这里的守卫去哪儿了?”
两名守卫对视一眼,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今天一直是我们守在这里,没有其他人。”
“不是,刚才明明……”说到一半,燕渺止声,她看着两名守卫,抱歉地笑道:“是我记错了,刚才是在东门,我记成西门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燕渺走回大厅,宾客已经散去大半,她在门前台阶上坐下,失神地盯着院子里一棵火红的枫树,在深秋的庭院里,其他树木都凋零了,只有它孤独地绽放着最后的绚烂。
苏遗蓁从她旁边路过,忽然叫了起来:“燕渺,你脖子怎么了?”
燕渺摸上自己的脖子,激起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痛觉是最真实的感觉,这是舒沉渊刚刚掐出来的伤,刚刚发生的一切绝对不是她的幻想!舒沉渊被人炼化成了傀儡,舒沉渊杀了西门的守卫,有人想掩盖这一切。
燕渺心中陡然一凉,她望向苏遗蓁,问道:“我能不能请你帮忙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