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停杯走到陈初阳面前,笑着说道:“小将军,贫道先告辞了。”走了两步,他忽然转头说道:“哦,对了,小将军如果方便的话,不妨多带点人去文家村北边的峡谷里看看,或许那里有惊喜在等着你。”
听到他的话,被擒住的匪徒脸色皆是一变。
莫停杯回到风城,找了一间客栈倒头就睡。等他睡足两天醒来的时候,整个风城都在盛传官兵直捣黄龙,剿灭山匪老巢的事情。
“京城来的兵就是不一样,风城这些悍匪都流窜在风城多少年了,如今终于被灭了。”
“听说文家村里面没有鬼,都是有人在装神弄鬼,目的就是为了掩盖通往山匪老巢的路。”
“我也听说了,听说官兵是从文家村北面的一条小路找到山匪老巢的,这些山匪藏得可真深啊。”
莫停杯坐在桃花树下饮酒,听着行人聊天,唇角微微扬起。
忽然,一个酒坛从天而降,莫停杯动作敏捷地抬手接住,望向来人。
陈初阳缓缓走来,手中拿着个一模一样的酒坛。他在莫停杯旁边坐下,面色温和,“在下明日回晋阳了。”
莫停杯将酒坛举到鼻前轻轻嗅着,听到他的话动作稍稍一顿,然后笑道:“贫道祝小将军一路顺风。”
陈初阳问:“道长继续留在风城吗?”
莫停杯饮了一口酒,“这里事情办完了,贫道也要走了。”
陈初阳继续问道:“道长要去哪里?”
莫停杯想了想,道:“大概会去蜀地吧,很久没回去了。”
陈初阳举起酒坛,道:“在下也祝道长一路顺风。”
莫停杯举着酒坛跟他碰了一下,笑容灿烂,“有缘再见。”
莫停杯万万没想到,这一次他刚回到蜀地就遇到了陈初阳,与上次两人见面间隔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莫停杯见到陈初阳的时候,陈初阳的境况有点糟糕,他被困在陷阱中已经三天了。
陈初阳站在陷阱中,仰头看着他,英俊的面容上沾了些许污泥,略显憔悴,却温和地笑着。
莫停杯朝陈初阳递出拂尘,笑着说道:“小将军,贫道见你甚是愁苦,让贫道助你一臂之力如何?”拂尘的长须瞬间增长,落在陈初阳面前。
陈初阳抓住拂尘,莫停杯手上一用力,将他从陷阱中拉了出来。
陈初阳双手抱拳,“多谢道长。”
莫停杯看着他右腿上的血渍,微微蹙起眉头,问道:“小将军为何在此,又为何落入陷阱?”
陈初阳回答道:“在下奉命前来剿匪,不慎落入山匪设下的陷阱,让道长见笑了。”
莫停杯略显诧异,“贫道一直以为将军都是率兵打仗的,没想到你们的主业竟是剿匪。”
陈初阳面带微笑,“如今边关太平,我等总不能闲吃军饷。”
说话之间,几名长相蛮横凶悍的男子已经出现在两人面前,二话不说,举着刀就往陈初阳砍去。陈初阳闪身避开迎面而来的刀刃,反手银枪出击,与那几人战作一团。
莫停杯在一旁观战,叹息道:“小将军,不是贫道不想帮你,而是贫道不能打凡人。”
打斗中的陈初阳抽空对他说道:“在下明白。”
过了一会儿,当一名男子的大刀从背后砍向陈初阳的时候,一把拂尘飞来,打在男子手背上,将他手中的大刀击落。男子霍然转身,对莫停杯怒目而视,“你不是说你不打凡人吗?”
莫停杯轻轻挑了一下眉,笑道:“贫道不能打凡人,但是贫道可以救凡人。”
男子从地上捡起大刀,愤怒地冲了过来,“他娘的,逗我们呢?”
莫停杯轻轻松松用拂尘一挡,四两拨千斤地将他推开,状似苦恼地叹了一口气,“你们要打贫道,那贫道便只能正当防卫了。”
片刻之后,“正当防卫”的某人将一群壮汉揍得趴在地上,连开口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莫停杯掸了掸衣摆,打着哈欠跟陈初阳道别:“小将军保重,贫道告辞。”
莫停杯以为这次陈初阳已经够惨了,没想到十天之后再次相逢的时候,陈初阳的处境又惨上了一个台阶。
陈初阳一手持枪,站在堆叠如山的尸体之间,白皙的脸庞上血痕交错,衣摆下正滴着血,像是刚刚从血河中爬出。
陈初阳对面站着一群人,那些人手上拿着不同的兵器,满脸狠厉,他们虎视眈眈看着陈初阳,像看着囚笼中的困兽。
在那些人向陈初阳步步逼近之时,莫停杯掷出数道烟雾符,迷雾散开,他奔向陈初阳,拽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