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眼又是陌生而熟悉的天花板,这是芙库洛第二次在阿加莎的帐篷里醒来了。
她揉了揉脑袋,昨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在确认自己彻底击败了集合体植物后,她便脱力失去了意识。
她观察了一下自己,那件缝有编号的囚服挂在一旁,还有些潮湿,像是被浆洗过。自己身上则换了套干净宽松的衣裳,大概是阿加莎的,尺码不合。
“博瑞阿斯阿奎洛”
北风之神的权柄并没有消失,她的手指上出现一道微小的气旋。
察觉到外界涌入的气流,她将手上的旋风散去。
“大妹子醒啦?”
阿加莎走进帐篷。
“嗯,又麻烦你照顾了。”
“照顾人我早就习惯了,可你这样的还是头一回,每次回来都是闹了大事,昏迷不醒还一身伤,你还要让我们惊讶多少回才罢休?”
“嘿嘿”芙库洛挠了挠脸颊。
“又不是在夸你,这姑娘真是”阿加莎摇了摇头,取来药膏和纱布:“来,换个药。”
在妇女的搀扶下芙库洛艰难的坐起身来,昨天伤的确实很重,头上的旧伤崩裂就不用说了,肋骨可能都断了几条。冰凉的药膏缓解伤口的疼痛,她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咻!~~~”
早晨集结的哨声又响了。
芙库洛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却被阿加莎牢牢按在床铺上。
“没事的,赫蒙德先生他们为你争取到了一天休息,今天你不用去集合了。”
一边说着阿加莎一边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准备出门。从今往后无罪囚们工作也开始多了起来,随着越来越多地下的青铜钟被搬运上来,典狱长下令让他们在挖出的大坑的半空中建设用于悬挂编钟的巨大横梁,巨大的工程量压在这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无罪囚们身上,人手再多都不够。
地下的植物怪被芙库洛扫荡一空,即便今后再有,也是没有心脏和血肉的弱小怪物,有了与之对抗的经验,倒也不用过多担心地下挖掘组的囚犯们。
阿加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哎呀,说起来,将军今天要出来了。”
“将军他?”
“对啊,我还以为工程结束前他都不会被放出来了呢。”
“他现在在哪?”
“那我可不知道,不过大概在囚室吧?真囚犯都有单独的囚室和看守。或者要么就在医疗栋,我也是听他们说的,禁闭室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出来总得调养几天。”
阿加莎手上很利索,把小帐篷收拾的干干净净。手里拿着芙库洛换下来的纱布揭开帐篷的门帘她显得有些犹豫。
“大妹子你还会继续帮助我们的吧?”
“嗯?为什么这么问?”
“我说不上来,感觉今天的你和昨天又有些不一样了”
“的确不一样,我伤的更重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善良的妇人歪着头组织着自己的语言:“你变得更坚强了,比格里姆,赫蒙德先生他们都要强,感觉就像不需要他们的帮助,你也能自己一个人出去一样”
芙库洛楞了一下,的确,手握北风之神的权柄,只要伤势好转再稍加练习,她甚至可以御风轻松的翻越这些高墙,这座石之囚笼已经拦不住她了。
但她从没有这么想过,如果没有与将军的约定,如果没有赫蒙德和格里姆他们两次舍命相助,自己也不会得到那位不知名的神明大人的认可。既然遵守约定使自己成长,那么被赋予了力量之后就更应该如此,维护自己的誓言,与一切不义做斗争,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意义上从囚笼之中得到解放。
“我是不会丢下同伴自己逃跑的,要出去就一起出去,将军,格里姆,赫蒙德,还有你也是,阿加莎阿姨。”
阿加莎安心的笑了:“好,太好了”
目送妇人离开,芙库洛静静的躺在床铺上,思考着越狱计划的细部。
地下的挖掘已经不是难事,飓风凝成的钻头再坚硬的岩石也可以钻开,强大的风压还可以防止地下的坍塌和海水倒灌,现在要考虑的只有什么时候行动和多少人行动。
要尽快从古拉格党那里套到船只的信息,并与将军取得联系。
想到这,伤痕累累的猛禽坐不住了,利用这一天难得的‘假期’开始她的行动。
她先行来到古拉格党的营地,无罪囚大多去饭堂集合,芙库洛径直走入偌大的帐篷,只有阿斯兰一人无需劳作,稳坐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