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芙库洛依然忍住了,整个囚室只有她的咀嚼声,没有半点浪费,这份‘晚餐’全部进了她的胃里。
“吃完了吗?”
“都不够塞牙缝的,真希望他们能再多给两份,呕!”
“哈哈哈,好”将军似乎非常欣赏她:“可别再吐出来了,那么就像我们之前说的那样,我来教你一些这里的常识”
富丽堂皇的子爵府正举行着盛大的晚宴。
“嗝!”安妮莫涅忍不住打了个嗝,她立马红着脸捂住自己的嘴。
温暖的炉火让人有些晕乎乎的,桌上的食物在饥肠辘辘的众人大量取用之后似乎一点也没减少。
被这气氛所引诱,半精灵小姐好久没有吃的那么饱了,看她钱袋子也能知道一二,她虽然靠偷帝都贵族积攒了许多奥雷,但这些钱对她另有用处,半精灵小姐平时的日子还是按照食颂诗人时的标准,过的紧巴巴的,面对一桌子堆积如山的美食,一时没忍住多吃了几口。
苏也马上站出来替她打圆场:“手下的人失礼了,还请子爵不要怪罪。”
胖光头维诺放下了他那比其他人都要大两圈的黄金酒杯:“哈哈哈哈,没有事的,银沙伯爵。说明我的招待还是能让人满意的,也算是不辱我这浊贤的名号了。”
凯撒里昂也放下刀叉,擦了擦嘴:“吃的也差不多了,该聊聊正事了。”
“正事?”维诺的小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不知道殿下说的是什么事呀?”
“您的手下说官道被雪崩摧毁,还有野兽出没,还是您下令封锁的,您不会忘了吧?”
“哦,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
“请问何时能够解除道路的封锁?”
“那就要看议会的意思了”
“浊贤子爵领乃是整个沉睡之地的关隘,每年春天这个时候,大量沉睡之地领主的赈灾物资和商队都要通过这里,与其等待议会肯定会下达的修葺命令,不应当是先修整完再汇报来的更好吗?”
“殿下贵为皇子,还是不能理解我们这些地方领主的难处啊”
“此话怎讲?”
“哎我当然想修,可开春正是葡萄播种的大好时节,我的领民都在忙着播种,哪有时间修路,光是修路也就罢了,偏偏雪崩惊动了山上的野兽,要修路还得派人守着。您也知道,大皇子殿下的征兵政令仅在西部生效,跟我们这些北方领主是没有半分钱关系的。我手下哪有足够的护卫保护修路的领民啊?”
说到动情处,维诺子爵还掏出自己的手帕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也不知道是擦鼻涕还是擦眼泪,又或者是他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伸出的肥油。
像他这样的子爵会被允许拥有150~200人的护卫,但按他的财力来说,私底下把这个人数加一倍也完全不成问题。苏一行人自进入子爵领就被暗中严密盯防,再算上道路上的哨卡,这个庞大宅院的护卫,说没有足够的人手完全就是在扯淡。
凯撒里昂冷目注视着眼前的胖子,他很清楚维诺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没有打断的意思。现在他只想知道维诺试图留住他们的态度有多坚决,以及这个举动的背后是否有屋大维的授意。
“十三殿下”维诺子爵非常的入戏,甚至还想去抓凯撒里昂的手,却被黑发绅士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咳,殿下我知道你心系子民,想尽快前往监辖地,若是这样,我也不好阻拦。这样,您与银沙伯爵今天在我这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带人送二位走山路进沉睡之地,如何?”
凯撒里昂微微一愣,这胖子怎么突然又变了口风?难道屋大维真没打算对他们动手吗?
他飞快的与苏交换了一个眼神,微笑着对维诺说道:“那就有劳子爵了。”
宴会结束,众人按子爵的安排前往各自的客房。
地位高的凯撒里昂和苏一人一间房,其他人都是两人一间,只有半精灵小姐特例分到了一间单间。
她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扔进了柔软的床铺:“好舒服的床,比我在帝都住过的最高级的旅店都要好那胖子还真是会享受。”
还没等她在床上多打两个滚,苏就走了进来,安妮莫涅看见他,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抱着个枕头一脸戒备的样子。
“干嘛?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吗?真想对我动手动脚啊?我那是开玩笑的!”
“谁要动你了?矮冬瓜先长个20厘米,我也许会考虑考虑。”
“哼!那你进我房间干嘛?”
“让你晚上去探路的事忘了?我们现在就要商量这事,殿下还在照顾尼禄,待会就到。”
“额哦,把这茬忘了”安妮莫涅放下心来,不理会苏,转而掏起了自己袖子的暗兜。
“咦?我顺来的刀叉呢?我记得我放在”
“你是在找这个吗?”苏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跟变戏法似的变出来几把金银制的刀叉。
“啊!你!”安妮莫涅先是愤怒,然后又垂头丧气:“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个伯爵,比我还能偷?天天从我身上偷我偷来的东西?黑吃黑好玩吗?”
她哪里会知道,另一个世界的苏,苏炳文在景区画肖像画之前,为了生计可以说是什么工作都干过,其中就包括一些见不得人的‘工作’。
“如果你要问我好玩不,那当然是好玩的。但这不是在玩,这些刀叉我待会会还回去,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在替我和殿下工作,我们不希望节外生枝。”
苏的眼神有些冰冷,手中的餐刀贴在了安妮莫涅白皙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