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下午的爆炸,在搜寻时候众人都万般小心,御林军在废墟上点着火把继续清理排查。
陶言一行人灰头土脸回到大理寺,都无心休息。
张生的落跑如鲠在喉,不抓到绣庄凶案的凶手,众人怕是都难以睡个好觉。
案件进入瓶颈。
这几日,崔酒调查黄仔人脉关系,陈戚则带人四处走访,同时暗中进行着脚印收集。
从凶手匆忙离开踩下的血足迹来看,鞋印应当是手工编制的草鞋,加上鞋底磨损并不严重,可以推断是近期购买草鞋。
城里卖草鞋的也就城北和城南两个老头子。以现在天气穿草鞋的人尚且不多,并且鞋印内侧花纹更为模糊。
经过连夜的脚印对比,陈戚锁定了几人,然而这几人和黄仔皆无关系,甚至和黄仔八竿子打不着边。
众人一筹莫展,再次翻阅案件记录试图从中寻找线索。
京城北郊就这么大,人就这么多,必须打破之前案件的条条框框,抛开黄仔人脉关系网先入为主的观念。
再次翻阅案件,两个人出现在众人眼里。
刘易、刘可。
仵作记录:【现场死者十二,脸裹绸布者二人,一成年男子,一幼女……】
经过之后绣庄老板林桓的辨认,成年男子和幼女正是刘易和刘可父女。
陈戚抽出纸张将其递给崔酒传阅。
陈戚沉声道:“绸布当时经过仵作检查,和一般蜀帛无异。”
此时两个问题萦绕众人心头。
凶手为何独独遮挡刘易父女的脸?
凶手会不会认识刘易?
所有人不约而同聚精会神起来,这或许是案件瓶颈新的突破点。
晏司也伸长脖子凑过去,这案子越来越有意思。最主要是,这几日的头脑风暴,晏司发现自己竟然能跟上大伙的思路了,于是兴致越发高涨。
崔酒合上扇子丢到一旁,起身踱步:“以凶手的谨慎和细致的程度来看,我觉得大概率是有意为之。他为何要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特殊的仪式?”
特殊仪式?晏司左右一瞧,都看着他。
耸耸肩,手一摊:“除了盖布帛捂死,我想不出来特殊仪式?不过……倒觉得是他自己心虚。搁你犯错时候看到师父这些不心虚?”
晏司一句话直接将众人点醒,凶手虽然是玄门中人,但依旧逃不脱人这个范畴。
陶言手指轻敲桌面,周身凌厉气息一闪而过。
“边境时候倒是遇到过几起相差不多的案子,死者脸上有遮挡,或者死者眼睛被毁。最后断案下来九成九都是熟识之人作案,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心中有愧,恐惧死者的眼神。”
所以凶手同样和刘易有关。
陈戚忽然起身,在装着案卷的匣子里开始翻找。
很快,一摞脚印被找出,正是北郊脚印采集后,对比出来的四人。
“如何?”崔酒上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