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酒揉揉跳动的额角,问道:“你确定杜冰初九在赌庄。”
赌庄老板磕个头确定道:“杜冰是草民亲自扣下的,决没有错!草民虽然开了赌庄,但绝对按时缴纳税务,绝不做违法犯罪之事。”
崔酒惊堂木一拍,“杜冰,你当日赌博钱财从何而来?”
杜冰支支吾吾,但想到如果落在赌庄老板手里,断手断脚在所难免,还不如去蹲号子。
于是,杜冰心一横承认:“大人,那钱是草民偷、偷的……偷的不多,十两银子和一包大烟。”
赌庄老板瞪了眼杜冰,“大人,这厮还欠赌庄三十余两!”
“你们出老千!”杜冰也不服气,冲着赌庄老板吼回去。
崔酒惊堂木再次拍响,堂下两人跪端正后,才问道:“杜冰,你说偷了谁的钱?”
杜冰:“隔壁老张的,才搬来没多久,就偷了两三次。”
崔酒扶着脑袋,心里叫苦,他宁愿和大理寺卿陈戚换一下工作。他宁愿出去走访搜寻线索,而不是审问这些乱七八糟。
刚才还说齐三老磕,现在又来个杜冰,屡次盗窃,抽大烟,或许还有赌庄出千……
总之审问一通,除了牵出乱七八糟的事儿,没有任何收获。
崔酒目光落在晏司身上,场外援助,凶手是这几人吗?
晏司摇摇头,不是。杜冰身上阴气浓郁,却并无杀气。
崔酒见旁人退下,背脊一松,趴在桌案上,哀嚎起来,期间还用手捶打桌面。
陶言方才抓捕杜冰去了,错过老磕审问,坐在晏司身边小声问道:“崔酒这是怎么了?”
晏司撑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大概是心累了吧,刚才老磕那个以为找到了,结果人家打架斗殴去了。情节一曲三折,起伏跌宕。精彩。”
……
崔酒揉揉眼睛,打水洗个脸,头脑再次冷静。
“晏晏,你真确定不是他们?”崔酒满脸失望。
晏司:“杜冰身上阴气很重,应该是近期和凶手有过接触。”
崔酒一筹莫展,案子一时间似乎进入了死胡同。
周围只有晏司翻动黄仔人脉的画像,忽然目光落在一张画像上,手指轻轻描摹此人五官。
“崔酒,你看看这个人,面相看上去不对,命有大劫,将死之相。”晏司将这张画像抽出来,递给崔酒。
崔酒翻找大理寺卿走访记录,“这人皮驰满足推断出的画像,也有抢劫前科,但他是排除嫌疑的。当日他在喝花酒,喝完花酒还不想给钱,结果被老鸨扣下衣物……黄仔朋友怎么都是些人才,绝了。”
晏司听懂了大半,但又出现不理解词汇,于是问道:“什么是花酒?”
陶言瞪一眼崔酒,回答:“赏花喝酒。”
晏司若有所思,等案子结了,得把花酒排上日程,也去瞅瞅长见识。
崔酒努力压住嘴角,用力咳几声掩饰偷笑,吩咐人去将皮驰带来。晏大师说这人有将死之相,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作为大理寺少卿都不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