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驰被押到大理寺,心里还在嘀咕,不就是喝花酒没给钱嘛。去兵马司不就得了,什么时候大理寺也管这喝花酒了?
越想心里越慌,脑子里甚至脑补到,那日花楼老鸨是不是有什么强硬后台,要惩治他,不然也不会把他从大街上带走。
“大人!那个花酒钱小的已经补上了!真不敢再犯了。”皮驰心里那叫一个后悔。
崔酒皱着眉头,等皮驰哭嚎够了,淡淡开口道:“皮驰,本官不追究你吃花酒这事。”
闻言皮驰悄悄松了口气,随即心又提了起来。他想不透除了此事,还有什么值得官府捉拿他。
崔酒放下茶杯,淡淡开口道,“你知道黄仔吧,听说你们关系匪浅。”
皮驰点点头,他们关系确实还不错,就是酒肉朋友。而且黄仔出手大方,经常和他一起喝花酒。
“黄仔死了。”
皮驰猛然瞪大眼睛,五六天前他们还一起出去喝酒,今天怎么就死了?
崔酒语气平淡,“初九,被人用匕首刺死的,心脏一刀,脖子上一刀。”
皮驰脑子一转,瞬间明白,官府这是找他问话,立马跪好嚎哭:“大人!这不是草民干的,草民那天被老鸨扣下了!求大人明察!”
晏司紧紧盯着皮驰的面相,借着翻阅资料的姿势,低头俯在崔酒耳边,小声细语:“不能让这人回去,出了大理寺绝对活不了。”
崔酒神情傲然,直接抬手招来捕快,冰冷的话吐出,“押入审讯司,不得探视。”
跪在地上的皮驰一脸惨白,愣愣地被拖着行至门口。
忽然,猛然甩开捕快,扑到堂下,“大人!是张生!是张生!”
捕快赶上来抽出长刀抵在皮驰脖颈间,将人制住。
崔酒坐直身子,本来只是想保其一命算是行善积德,顺便治治他喝花酒的坏毛病,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张生!就是他,早就觉得他不对了……”
“半年前才搬到京城,我和他俩还喝过酒,张生很有钱……”
“黄仔和张生吵架……我不敢去拦,张生有带有匕首。”
“张生还老是说他要干一票大的……对对对!张生喝醉还说过他杀了人……”
“肯定是他了!”
皮驰战战兢兢跪在堂中,为了洗脱嫌疑,一着急语序颠三倒四。
崔酒还是从中整理出信息。
张生,半年前搬来京城,和黄仔关系要好,不缺钱。曾经杀过人,而且有犯罪倾向。
崔酒再次翻看黄仔人脉关系,其中并没有找到有关张生的资料。抬头和陶言眼神对上,两人默契一个对视。
崔酒手指轻敲桌面,“皮驰,你可知张生住处?”
皮驰现在自身难保,才不管那么多,有啥说啥,“在城北赌庄附近……对!杜冰也住那里,他也不是好人,成日混赌庄!昨天我去找黄仔时候还在绣庄附近看到张生,他还没跑!”
崔酒抽抽嘴角清咳一声,“皮驰,黄仔和张生是为何吵架?”
“这……这草民真不知道,远远看到张生表情特别吓人,像是要把人吞了一样,小的不敢过去,就走了……谁知道,黄仔兄弟就这样死了!大人,明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