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着夹菜。
忽然青袍书生又道：“你发觉没？城脚下的乞丐好像比往常少了许多。他们总不可能都跑了吧……咱们再去问问，好歹也是二两银子。”
晏司若有所思，这就是个好心人被骗的事儿呀，京城果然卧虎藏龙，开口就是二两银子。左右也吃饱了，随即抬手招来小二结账。
“一两银子！你吃人吗？！”晏司大惊失色，一菜一汤，一碗饭竟然一两银子。
小二也是满脸无奈，解释道：“客官，您这点的是野山菌，十两银子的货，咱们也是小本生意啊……”
晏司摸摸兜里的银子，心都在滴血。
“小二，这钱我帮这小兄弟付了，你们以后记得在菜单上标好价。”
晏司回头见清瘦书生掏出银子递给小二，旁边青袍书生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
清瘦书生呐呐：“我看这小兄弟眉目端正，一看就是不是投机取巧之人，说不定有什么难处，帮帮也无妨……”
晏司赶紧拱手道谢，“多谢兄台，在下晏司，初到京城，让二位见笑了。”掏出一两银子双手递给清瘦书生。
“陈晖，这位董庄。”清瘦书生将银子推还给晏司，“小兄弟初到京城，这里花销不便宜，有余钱再再来还即可。”
晏司想着身上债务，点点头收下银子，“方才听闻兄台寻人，不若我帮你们算上一卦。”
“这……”陈晖犹豫，他一向不信这些。
董庄拉拉陈晖，一口应下：“那多谢小兄弟了。”他不像陈晖坚定的不信鬼神，反而对神啊佛啊极感兴趣，还为此错过上次秋闱。
三人在茶馆坐下，神情严肃。
连续六次起卦，皆落死门。
晏司取陈晖发丝为引，绘制符箓，手指翻动，一只精巧的蝴蝶翩跹飞起。
然而在半空中飞舞半晌骤然跌落，燃为灰烬。
陶言不死心，再次绘制符箓，因果寻人符上叠加寻魂符。
蝴蝶再次飞起，盘旋两圈，落下，燃为灰烬。
董庄也发觉事态不对，“大师，怎么了？”他可看到纸蝴蝶飞起，寻常人可做不到。
晏司问：“你们几天前借的钱？”
“满打满算五日。”陈晖道。
晏司握紧拳头，心脏漏跳一拍，不应该呀。人死后七日还魂。那人就算死亡，现在理应来说还能找到魂魄。
“你们要找的人……已经去了。”晏司收拢桌上灰烬，“不对，应该是魂魄都丢失了。找不到魂魄只有三种情况，一是归入地府已经转世。二是有人遮掩天机。三则是，魂飞魄散。”
董庄深吸一口气，“正常死亡七日内能找到魂魄。”
陈晖瞬间抓住重点：“就是说那乞丐非正常死亡。竟有人敢在京城行如此恶劣之事！简直……丧心病狂！这事儿得报案。”
“唉……说而轻巧，就是这些流浪乞讨的人隔三岔五失踪也是常有的事，官府并不会重视。”董庄撇撇嘴泼了盆冷水。
晏司将灰烬装入小布包，正常的他杀一样能搜寻到魂魄，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玄门中人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