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话将白棠兮砸的头晕眼花,她愣愣的和季子归对视,半天都做不出一点反应。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季子归像这样冷着脸唤她全名的时候,她总是会有莫名其妙的心虚感。
她也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今天这样的季子归,整个人冷厉的让她感到心悸,后知后觉的,她忙不迭的移开视线不敢再与他对视。
“你···你为何会在陶都?”
见人移开视线,季子归气极反笑。
“还是要多亏了你的信啊,若不是你的一封信,圣上怎么会派我来此剿匪?”
闻言,白棠兮惊异的睁大了眼,她是料到皇帝会派人来江南剿匪,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皇帝派来剿匪之人,竟是季子归!
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被她遇上了?!
她完全不敢细想方才季子归的话,什么叫做“知道,你一声不吭的离开京城,我有多害怕吗?”
这话她总觉得像是潜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却又完全不敢往深里想。
季子归看出她眼神当中的躲闪,他神色莫名的哼笑一声,身子再度往低里压了压。
白棠兮本就被他困在臂弯当中,此刻更是退无可退。
两人之间的距离差之毫厘,白棠兮甚至都不敢抬头,因为季子归热热的呼吸已经将她的额发拂的未动,就现下这个姿势,只要她稍稍一抬眸,季子归的唇便会触碰到她的额头。
心中莫名的心虚感让她哪里还敢再抬眸看季子归一眼,自然也就没有看到此刻的季子归是以怎样一种侵占意味十足的目光紧紧将她锁在实现范围内的。
那眼神就像是抓住了猎物的恶狼,恶狼暂且还不饿,放任猎物在眼皮子底下做着无伤大雅的小动作,但只要猎物一有要逃脱的意思,便会伺机而动,囫囵一口将狡猾的猎物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两人都半晌没有言语,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这一刻变得黏黏糊糊起来,就连空气都好似变得醉人···嗯?醉人??
白棠兮的鼻尖耸动了一下,确认面前这人身上的酒味不是错觉后,她皱了皱眉。
“你才饮了酒?”
明明在她离开京城之前季子归才答应过她不会再经常饮酒了的!
季子归不用细想就能知道她现在在想些什么,这些事情她记得倒是清楚极了。
“你还知道关心我呢?我的云宁郡主?”
“你可真是心怀大义啊,路上遇见贼寇忙不迭的就给圣上传信,生怕百姓受苦。”
“结果却连离开京城这么大一件事提都不曾和我提过!我在你眼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啊你告诉我?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在你眼里才会这般无足轻重!!”
白棠兮心脏蓦地抽痛一瞬,她猛的抬起头想解释,结果嘴唇张合两下却终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她也不想这样的,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季子归解释,也不知道该从何讲起。
现在一想到眼前这人未来会和柳圆圆携手一生她还是会感到难受,觉醒炮灰意识的这些日子以来心底深藏的那些委屈隐隐有了要崩塌的趋势。
一句话还没说出口,眼圈倒是先红了。
季子归哪里见过这种架势,本来还有着的一腔怒意在看到白棠兮隐隐有要落泪的趋势时全部都变成了慌乱。
“棠棠,你怎么了?莫哭莫哭,我不该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