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末。
睿王刚从军营里回了府,踏入府门,便被管家告知余府大公子在偏厅候着。
睿王也猜到了自己表兄为何来王府,况且自己也算与表兄一同在王府长大,便径直往偏厅去了。
“表兄可是等候多时了?”睿王刚踏进门便问道。
余令一见睿王进来,忙起身拱手道:“殿下。”
“表兄还是如此多礼,快坐吧,可是为了姑父而来?”睿王直接问道。
“确是如此。如今父亲他生死未卜,家里人实在焦急的很,我也知晓皇舅舅他也在派人寻找父亲,可与其日日在府等消息,还不如我亲自北去寻父亲。”余令一回道。
“那依表兄的意思是?”睿王问道。
睿王见余令一看了看周围,有些犹豫,便摒退了屋内的人,“表兄有何难题尽可说来?”
余令一见屋内没了人,便说道:“殿下可否有勘舆图?”
睿王皱了皱眉,作为一名合格的军人,睿王很清楚勘舆图这种属于军事机密,刚想下意识拒绝,但想到姑父也曾手把手教自己武艺,心下不忍,便没有拒绝。
“表兄随我来书房便是。”
余令一跟着睿王进了书房,书房里只剩下两人,只见睿王掏出了一张牛皮纸,随手开始了作画,余令一看纸上明显是勘舆图。
在余令一记忆里,睿王除了有点力气,可没有这本事的。
睿王抬头正好见余令一眼中的些许诧异,便也只低头作画,良久才开口道:“我一直认表兄为自己人,咱俩也算一起长大的,我那几个哥哥没有一个省心的,我也是自保罢了。”
余令一叹道:“想到小时候父亲曾说你迟早超越他,我还不服气,如今看,只有高的。”
“我这身本事也是全赖姑父教导的,我要不是去作战,不然我也随你去寻。我手底下有几个身手不错的,让他们跟着你去,助你一力。”睿王感慨道。
“我带我的人去便是,战场万分凶险,留着保护你便是。”余令一推辞道。
却见睿王摇了摇头道:“这几个人也算是江湖中人,你也知道父皇最忌这些了,让他们助表兄一力刚刚好。”
余令一心头一动,看了睿王两眼,余令一清楚如今的睿王圣上的亲六子,也不过是皇帝把握军中的一道棋子罢了。
余令一想了想还是压低声音道:“表弟可是对那位子有兴趣?”
睿王有些好笑的看着余令一,自嘲道“我这身后一无所有,唯一的几百护卫还是父皇赏的,能赏便能收回去,我呀还是有点自知的。”
“那表弟这是?”藏着一身本事,又结交江湖人士。
睿王画的有些手腕困,便放下笔坐下想休息几分钟,坐下后倒了两杯茶道:“表兄可记得我那把断了的弓?”
“便是那把断了迟迟不肯丢掉的那把?”
“对,那是太子送我的,表兄也知道,宫里惯会捧高踩低的,便是我这个皇子也是能让人来踩一脚的。是我五岁时,得了一句父皇夸赞,便被三皇兄推入泥潭,表兄可知那泥潭,正好与五岁的我身高相符,是路过的太子把我拉了出来。”
“表兄可知,我还记得那日父皇斥责了太子,那日太子带我去了东宫,带着清洗换衣,又为叫了太医,其他的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太子皇兄的手很暖。”
“太子让人送我回去时,送了我一把弓箭,他说,等我能拉开那把弓,便不会再有人欺负我了。”
睿王说完饮尽了茶感慨道:“后来等我能拉动弓了,是太子在父皇面前提了我,父皇这才看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