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楚父面前的圆耳狗并没有急着扑上前,而是慢慢的踱步在打量着父子二人,侍机而动,另一边昭然面前正在生产的圆耳狗呲牙咧嘴发出低沉的吼声,似在警告别轻举妄动。
这时的昭然不用警告也不敢冒然上前,紧紧的握住长矛只等着呆会儿拼命。
圆耳狗围而不攻,这令楚父十分心忧,再这样拖下去等生产的那只圆耳狗缓过神来,前后夹击父子二人根本应付不了,现在只有面前的这只拼命一搏兴许儿子还能活命。
“昭然,当心了。”楚父叮嘱一声,将弓拉成满月状“嗖”的一声箭矢向圆耳狗射去。
“嗷…”被弓箭似中的圆耳狗惊叫起来,随即用嘴将插在身上的箭咬了出来,狠狠的“砸”在一边。
楚父这一击将圆耳狗击怒,四脚朝地一蹬扑了上来,时间不过几息楚父来不及拔出别在身上的腰刀,就见圆耳狗已经扑了上来,五脏六腑翻江倒海。
原始的本能,楚父转过身去将昭然护在怀中,这跃父子两人扑倒在地,圆耳狗整个身子压在上面,处在最下面的昭然立时觉得气闷。
圆耳狗张嘴就咬,楚父身上穿的是兽皮缝制的衣物,这一咬倒是没有伤到身子,但巨大的咬合力还是令身上传出阵阵的疼痛感,圆耳狗扑在楚父身上疯狂的撕咬,片刻间穿在身上的兽皮衣被撕得七凌八落,露出里面的肉身。
“啊…”,圆耳狗锋利的爪子在楚父身上一划,立时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只待将身上的兽皮衣服完全扒落,圆耳狗就会用它长长的牙齿刺穿楚父的身体。
“爹。”昭然痛苦流涕,此刻父亲所遭受的全都是自己的年少轻狂惹下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与圆耳狗拼斗,就算是死也要扯掉圆耳狗身上的几撮毛,任凭怎么使力就是动弹不得,反倒是迎来圆耳狗更加疯狂的撕咬。
性命危在旦夕,楚父闭上眼睛等待着致命的一击。
突然间,草丛中异响似一道光将圆耳狗扑向一边,楚父和昭然立时觉得一轻舒缓。
扑向圆耳狗的正是凶名在外的极荒虎,刚才那一扑正好咬住圆耳狗的身子,看身形极荒虎比圆耳狗还小上一些,但万物相生相克,就像毒蛇旁边生长解毒草,身形不如圆耳狗原始的本能还是让极荒虎扑了上去。
两只凶兽扭打在一起,圆耳狗突然间被咬了一有伤在身稍稍处于下风,胜在体形上占据优势一番扭打后站了起来,互相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
极荒虎并不是来求父子二人于危难之中,而是被圆耳狗吸引过来的,圆耳狗生产时羊水破裂散发出的异味正是极荒虎的喜爱,比起血腥味生产时羊水发出的异味更具吸引力。
没有直接去吃幼崽,而是先将守所的雄性圆耳狗解决掉才慢慢享受,看似不开窍的凶兽其实有着如人一般的聪明灵动。
趁着凶兽僵持不下,楚父拉着昭然,气喘吁吁的说道:“走,我们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多想,昭然搀扶着父亲赶紧逃命,至于圆耳狗和极荒虎谁胜谁输,谁吃掉谁可不是父子二人要关心的。
神经紧绷一路狂奔,跑了近一个时辰不知跑了多远父子二人实在累得受不了,才座下歇息。
“爹,你怎么样?”昭然刚刚坐下又站了起来,绕到后面察看父亲的伤势。
背上尽是道道血痕,昭然伸手碰了下,问道:“爹,你疼吗?”
“不疼。”为了证明所言非假,楚父打起十二分精神神彩奕奕,道:“打猎受伤在所难免,你不要被那些密密麻麻的血痕吓倒,其实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到要害,说起来还要感谢那只极荒虎的出现,要不是它我们两人此时已经成了一堆白骨。”谈笑风生根本没将背上的伤放在心上。
看父亲的样子不似伤得太严重,昭然这才稍稍安下心,席地而坐自责道:“爹,要不是我任信你就不会伤成这样子。”
“傻孩子,胡说什么呢,我这不是没事嘛,吃一堑长一智记住这次的教训就是了。”不顾得身上的伤势,楚父怜惜的在昭然的头上抚摸着。
“嗯,昭然记住了。”重重的点头应道。
“爹,你说极荒虎为什么会帮助我们?”想起刚才那一幕除了后怕之外,更多的是对极荒虎的举止感到十分的不解。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难得昭然有不懂的地方,楚父气定神闲的说道:“凶猛只是其习性之一,还有一点就是极荒虎喜吃刚出生时其他凶兽的幼崽,幼崽身上崽有母体的羊水,所以极易引来极荒的抢食。”
“原来是这样,我当是怎么回事。”昭然恍然大悟
“总不会以为是咱们家养的,危急之时挺身护住吧。”
这一说,昭然猛的一愣,接着与父亲相视笑了起来。
缓过神来,昭然突觉口渴,说道:“爹,你等着我去给你打些水来喝。”依稀听见不远处有留水的声音。
楚父应声道:“当心点。”
“爹,你放心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昭然朝着流水的方向走去。
“噗”!昭然远去,楚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在面前的杂草上,直挺挺的瘫在地上。
这分明是受伤严重的迹象,正如刚对昭然说的那样,背上被抓出的血痕算不得什么,真正要命的是受了内伤,圆耳狗除了用利爪抓之外还一阵的猛敲,在连续不断的重击下伤及到内脏。
楚父躺在地上大口喘气抓紧时间缓过神来,要在昭然赶回来之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短短的一段距离昭然像是千里之遥,刚才凶险的景像还历历在目容不得粗心大意,蹑手蹑脚花了好些时间才赶到一处深潭边。
清翠的绿水令人为之一喜,放下全身的不适和紧绷的神经,昭然欢天喜地的冲到潭边捧起溪水往脸上使劲的浇。
梳洗完毕,接着便不客气的弯腰低头趴在潭边“咕咚、咕咚”豪饮,瞧这架势不把这潭水喝见底是不会罢休的。
“嗝。”昭然打起了响嗝,摸着发胀的肚子自言自语道:“看来是喝多了。”撑得肚子受不了看来得歇息会儿,才能往回赶。
挺着圆润的“大肚子”慵懒的坐在石头上,目光呆滞着的望着漫无边迹的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