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里,中年男子一把屎一把尿将孩子拉扯长大,白天教孩子打猎的技巧,晚上给孩子讲故事,将自己所有的期待和爱意全都倾注在孩子身上,在中年男子悉心的照料下孩子渐渐长大成人。
“昭然,该上山打猎了。”中年男子催促道。
“爹,让我再多陪陪娘吧。”面对中年男子的催促,昭然并不急着离开,俯身将坟头上飘落的几片枯叶拿开,随后双手捧了几把土堆在坟茔上,这才不舍得离开。
昭然没事就会来娘亲的坟前打理一二,细心之下杂草不生,十年前刚刚蹒跚学步时,在父亲的帮助下种下棵树苗,如今已长成参天大树,枝繁叶茂将整个坟茔罩在树荫之下。
大树承载太多昭然对娘亲的想念之情,因此格外用心照料,除此之外,大树夏时遮阴,冬时挡雨,所以渐渐的也成了家里的一份子。
“趁天色早,我们父子二人早早进山打了猎好快些回来,那时你再来陪娘也不迟。”中年男子转身向山里走去。
“娘,你等孩儿,与爹打完了猎再来看你。”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起身才去追赶父亲。
昭然所处的村子叫“无边村”,因村后三里地之外无边无际绵延千里的群山而得名,说是千里但谁也没去丈量过,总之很大,大到世代居住在此的村民都不愿太过深入,山中多猛兽,为了吃食时常互相撕咬,长此下来性情变得暴戾凶猛。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饶是凶险异常也不得进山打猎,为了活命村子里面的人结群而入,声势浩大互为攻守即使遇见猛兽也不心虚。
为何昭然与爹只不过两人就要进山,难不成是因为艺高人胆大还是有其他的倚仗?其实是因为昭然的出生“害死”自己的娘亲,在村里人看来是不祥之人,一度要将昭然赶出村外,要不是村长极力维护只怕父子二人要背景离乡。
父子二人很快就到了山脚,即将入山前草草吃了些干粮,就一头扎进了林中,林木枝繁叶茂遮天避日,仿佛就像一瞬间入了夜。
埋头探路小心翼翼的察看着四周,狩猎的同时也可能成了猛兽的猎物,父子二人格外谨慎,丛林中不时传来猛兽低沉的吼叫,每次叫声响起二人都会停下脚步细细察看一番,小心驶得万年船,虽是麻烦了些但总归是性命要紧。
父子二人势单力薄只能狩猎些如裂牙鹿、拱地鼠一类不太凶猛的猎物,可越是不凶猛的猎物越是难狩,生性胆小稍稍发出点异响这些猎物就远远的跑开,消失不见踪影。
小心翼翼的在林中穿梭了半晌,竟是遇不到一只可以捕杀的猎物,凶猛异常的巨兽倒是碰见不少,可惜父子二人奈何不了远远的躲开。
这样耗下去昭然没了耐性,年轻气盛少了些沉稳,冲父亲埋怨道:“爹,再这样下去咱们到天黑都捕不到猎物,我们奈何不了极荒虎但是圆耳狗还是可以试上一试的。”
极荒虎行动迅捷,皮糙肉厚极富韧性,拉成满月状的弓矢射出去都伤他不得,露在嘴巴外面的獠牙比起村民手中的长矛还要锋利不少,只要是极荒虎看上的食物极难逃脱。
而圆耳狗顾名思义耳朵是圆的状如两只圆盘有近半人高,性情凶猛只要是遇到能够战胜的对手,都会扑上去捕杀有时还会同类相残,但此物有个缺点就是眼睛不好使,全靠两只“招风耳”来辨别。
“不行,圆耳狗不是我们父子二人就能对付得了。”父亲一口就回绝掉昭然的提议。
“爹”昭然仍不死心道:“圆耳狗虽然凶猛但是眼睛不好使,只要我们不发出声响就不会有事的。”出生牛犊不怕虎,昭然熟知圆耳狗的特性心想着只要小心些就能可以。
“不行。”父亲冷声拒绝。
“爹。”昭然见说服不了,使出“撒手锏”在父亲身边撒娇道:“爹,孩儿一定小心翼翼,见情况不妙就立既跑开保证不会伤到自己,孩儿跟在爹身边多年打猎,这点身手还是有的。”
执拗不过,楚父态度有所松动,叮嘱道:“千万要小心,见情况不对立刻跑开知道吗?”
“嗯,孩儿知道。”昭然重重的点点头。
接下来就是寻找圆耳狗的踪迹,比起裂牙鹿、拱地鼠这类胆小的动物,寻找圆耳狗不废吹灰之力,仗着体型大,生性凶猛天敌又不多,大摇大摆无所忌惮的穿梭于林中。
一圈转下来碰见好几只,但见于体形太大父子二人奈何不了只得作罢,正要放弃时在一处巨石的背后发现了圆耳狗的踪影。
昭然躬着腰探出头察看一番,发现眼前的圆耳狗正在打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抑制住喜悦的心情转过身低声道:“爹,好家伙,前面这只圆耳狗正在打盹。”想到就要有大丰收,昭然抑制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有这么好的事?说要狩猎圆耳狗就碰到这畜生打盹。”楚父不相信会遇到这么巧合的事情,自己走到昭然前面探头又察看了一番。
果然见圆耳狗正趴在地上闭眼打盹,事实如此容不得再作猜测,将要动手时楚父又变得有些犹豫起来,圆耳狗比起拱地鼠可是要凶猛了不知多少倍。
机会就在眼前岂就就此放弃,见父亲犹豫不决,昭然催促不止:“爹,你还有犹豫什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等良机千年难遇,趁它打盹我们悄悄的走上前,朝它要害下手定能宰杀。”
“也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架不住昭然再三催促,来不及多想楚父终于做出了让步。
将磨得锋利的长矛交到昭然手中,自己将箭矢搭在弓上拉成半月状只待靠近再蓄力射出去,直取圆耳狗要害。
小心翼翼的从巨石背后探出身形,父子两人打猎多年配合的十分有默契,互相使了个眼神慢靠了上去。
屏住呼吸慢慢的摸了上去,将要靠近时,一道寒光迸发而出,吓得两人怔在原地寒毛倒立全身冒冷汗,命悬一线昭然此刻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
让人如此胆寒的正是趴在地上的圆耳狗,不知为何醒了过来,睁开冰冷的双眼呲牙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对着二人,嘴里发出可怖的撕叫声随时准备扑上前。
“糟糕”楚父暗叫不好,怎么有种像是被这群畜生算计的感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味,楚父这是才明白过来,眼前的圆耳狗正在生产,腥味正是面前圆耳狗生产时羊水散发出来的。
圆耳狗生产完极度虚弱正是需要食物补充体力,看来父子二人是被“算计”要命丧于此,终于猎鹰想不到有招一日被鹰啄了眼,更让楚父感到害怕的是雄性圆耳狗还没有出现,生产时雄性都会守护在周围。
眼前的情况怕是不能全身而退,无论如何要护得儿子周全,楚父将昭然护在身后,叮嘱道:“待会儿瞅准时机赶紧跑,知道吗?”
“爹,为什么要跑开?”昭然不明白放着眼前大好的机会不要,而是选择走开。
“别问这么多,听爹的话就是了。”容不得置疑,语气十分坚定。
“知道了。”失望的应声道。
昭然不明白父亲的意思,以为是一起跑开,若是知道父亲的用意断然不会答应。
想要捕杀已经不可能,趁着圆耳狗刚刚生产行动不便其他的圆耳狗又还没有出现,赶紧离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楚父将弓拉成满月状随时准备应对圆耳狗发起的攻击,慢慢的向来时的路退去,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激起圆耳狗的攻击。
“爹,我们怕是走不了了。”昭然颤颤威威的对背靠着自己的父亲说道。
怕什么来什么最后的幻想此刻也破灭,雄性圆耳狗还是出现了,看来不能善了只能舍命一搏。
看清眼前的形势,楚父让昭然对着正在生产不便行动的圆耳狗,自己则与昭然换了位置对着虎视眈眈的雄性圆耳狗。
“好家伙。”楚父第一眼见到拦住去路的圆耳狗不由暗自惊呼。
面前的圆耳狗隐隐与自己一般高,四肢如大腿一般粗,毛色通体发亮,竟还长出如极荒虎一般的獠牙,看这副凶样多半在山中有些年岁了,再有些日子怕是要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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