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端着熬好的药给主子,心疼主子操劳辛苦。
李蕴接过苦药一饮而尽。
“小翠,别为我担心,我得身体我清楚。我没时间休息。太后遇袭,我挺身救驾还有后续需要筹谋,秦晏谋划落空,不会就这么罢休,他还会试探我。”
她不能放松,应为行差踏错一步,李府的结局就无法更改。
更何况伤都受了,自然要把这伤利用得更彻底一些。
“嗖。”
一支没有开刃的箭破风而来,李蕴徒手抓住,从上面拆下来一张纸条。
“本王在绝楼神字间,来见。”
李蕴看着那鲜红的字迹,一下就想到了六皇叔。
她将纸条丢进香炉内,换了身素色衣裙,玉簪挽青丝,薄纱覆娇面,便独自去密会六皇叔。
……
绝楼神字间,荼靡的熏香也压不住满屋的血腥气,银发红衣的男子掌控着数十条丝线,每条丝线都勒住一条人命。
“主子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我错了,我错了,啊!”
“我还不想死。”
各种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六皇叔置若罔闻,所有丝线同时收拢,无数人头和尸身分离。
鲜血流淌在他的脚下,散落的尸体慢慢融化,还氤氲出荼蘼花形的雾气。
“背叛本王的人,皆不能活。”
“皇叔,您是在杀奸细警告我吗?”
李蕴软糯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白衣如雪,青丝如黛,乍看如清冷仙,偏又有一把细腰,走起路来,像是艳妖出行。冷与媚被她完美融合。
她像是走进恶魔的领域,要主动像魔主投怀。
六皇叔刚刚杀过人的丝线缠住她的腰,只那么轻轻一拉,就将人拉到跟前。
“你无需警告。只是你来得巧。”
地上的鲜血在李蕴的素裙上染出红:“皇叔忽然要见我,是想我了吗?”
她黏糊糊的往他心口贴去,却被推开几分。
“别急着撩拨本王,先陪本王喝两杯。”
他将她拉到酒桌边,取了琉璃盏,碧玉壶。
李蕴立刻提壶斟酒:“皇叔,这酒看着真特别。”
琉璃杯里的酒漆黑如墨,却散发着浓香,闻着就非凡品。
六皇叔:“这酒喝起来更特别。小蕴儿,你试试看。”
李蕴知道面前的酒珍贵,但她并不喜欢那诡异的黑,她忍着恶心,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她仰头的时候,像是引颈就戮的白天鹅,让人忍不住就想将手搁置在她的脖子上,掐一掐。
“好酒。”
六皇叔掐上她的脖子,在那新雪腻白的肌肤上留下红痕:“本王的酒是好酒,你演的戏也是好戏。”
他这一说,李蕴就知道她今天在天都晏的所作所为六皇叔全都已经知晓。
“皇叔看得开心就好。”
她语调极甜,摆明了不放过任何一个勾搭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