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晓鸳?花晓鸳不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罗吗?她为什么会和大师兄是至交?她为什么会帮我们?传说中她应该是个恶人才对嘛!一连串的问题让宁欢一时也摸不着头脑,还把自己气的够呛,索性就把气撒到张鹤凡的身上吧。挥手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张鹤凡的脑袋上,“哎呦,师姐,你干嘛啊?”张鹤凡摸着脑袋连连喊疼。“你还知道疼啊,这么大的人了,被几句带有音微咒的话都抵抗不了,痴痴迷迷的像什么样子。哼!”
“唉,四师姐,不是吧,您明知道我身体里的小珠已经把我的元气吸的七七八八了,根本没有境界法术之类的抵抗这种事儿啊!这您不能怪我不是吗?”张鹤凡一面揉着脑袋一面说着。
“就你理由多,归根结底还不是你学艺不精。”几巴掌下去还是没有让宁欢完全消气,总觉得这活阎罗来的蹊跷,但是自己还想不出到底有什么蹊跷的事,所以才暗自烦心。
“师姐,刚才这人到底是谁啊?怎么没说几句就走了?”听到这话,宁欢才意识到,刚才她和花晓鸳的对话,张鹤凡都没有听到,他当时中了咒,处于迷糊的状态。“哦,她是花晓鸳,自称是大师兄的至交,这些天的发生的一切都是她安排的,为的是复大师兄的命吧,我是这么认为的。”
“什么?她是活阎罗花晓鸳?这花晓鸳不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吗?我我我想跟她聊几句,想”
“你想个屁!人家是什么人,还和你聊几句。咱们都不知道她是敌是友,你兴奋个什么劲儿啊。”宁欢看着张鹤凡激动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再说了,人家刚才就站在这里,你怎么不跟人家说话,不想聊几句啦?哦,我记起来了,有些人啊,中了咒,还昏迷着呢,哈哈哈。”宁欢银铃般的声音甜如浸蜜,好似山谷中黄鹂的鸣叫,婉转动听,让人沉醉其中。
“咳,师姐,你又取笑我。”听了宁欢的讥笑,张鹤凡脸红到了耳根,羞愧难当。
宁欢摆了摆手,禁住了笑,说道:“好啦,好啦,不开你的玩笑。花晓鸳说,你身体的燥热需用那瀑布的水冲击才能抑制,然后还说等你适应了瀑布水的冲击力,让你到瀑布后面的溶洞里去,说那里有咱们需要的东西。”
“哦?用瀑布的水吗?难道这水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也不清楚,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小凡,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要不要去瀑布那边瞧一瞧?”宁欢还是担心着张鹤凡的身体,不知道他现在的状态是否可以进行恢复。“我没问题师姐,我想让身体快速的好起来,不想拖累这你们,也想早点从这谷里出去见师傅他们。”
事不宜迟,宁欢和张鹤凡就动身往瀑布方向进发。这二人还是沿着那条通往幽谷的小径入内,宁欢第一次来的时候,是一路跟着喑婆婆来的,并没有注意这里的植被如何环境怎样,只是一路跟着怕掉了队。第二次走这条小径,宁欢就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她满眼都是高大树木,脚下也是郁郁葱葱的野草,前面崖高林密,大风吹过,万木倾伏,有如海里卷起飓风,刹时间,波涌浪翻,轰轰声响不绝。越往深处走,瀑布的响声就越大,还是那气势磅礴的轰鸣声,犹如万马奔腾直冲下面的大水潭。
“哇哦”张鹤凡见到瀑布不禁感叹,这飞瀑之下,好似那天降急雨,千万支银箭直射而下。又见那瀑布水流凶猛,张鹤凡不禁要问,这人真的可以站在里面吗?宁欢也看出了张鹤凡的顾虑,让他放宽了心,从潭里开始向瀑布根部缓慢前行,一点一点适应这水的冲力。张鹤凡随即点头称是,应和了师姐的想法。
都说这“小伙子睡凉炕,全凭火力旺。”张鹤凡这大小伙子也不顾忌潭水中的寒气是否伤身,更不在乎林中凛冽的风,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身上的便服小衫和过膝的短裤,全身只剩下包裹重要部位的亵裤,看的宁欢急忙扭过身去,脸上泛起一层红晕。除衫完毕的张鹤凡冲着宁欢一摆手,“扑通”一声跳入了潭水中,身体的燥热与潭水的清冷相交,恍惚一阵雾气飘起,像是那冷水浇到了热铁板上。进入潭水中的张鹤凡顿时觉得身体舒展,灼热被冷水抑制,身体内的小珠也慢慢变得不再躁动,人也跟着精神了起来。
咱就说这人一有了气力,胆子就大了起来,要不然自古都说“饱饭思邪欲”嘛。这张鹤凡身体已经无碍,就想奔着潭水中的瀑布根部而去,想要试试这水的冲力到底有多大。他从水中冒出头来,慢慢的往瀑布方向游去。站在岸边的宁欢看到张鹤凡冒出头来,连忙叫住他,双手放在嘴边做扩音用,对着张鹤凡喊着:“小凡,你觉得怎么样?”“我没事,身体舒服多了,这潭水确实是有抑制燥热的效果,还真神了。”“瀑布的水冲很猛,你多加小心,另外你看看能不能运气开境界,把你的‘出入境’打开。”
听到宁欢这么说,张鹤凡也觉得稳妥点微妙,他随即漂在潭水中,双手掐诀,心中念咒,身体周围立刻浮现出阵阵雾气,“好了师姐,我的境界能打开了,证明这身体里的小珠已经被抑制住了。”境界已被打开,张鹤凡难掩心中激动,虽说这是修炼之人最低的境界,但好歹也算是有境界的人,比普通的人要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张鹤凡此时境界已开,胆子更是大了几分,径直向瀑布游去。试了几次,还是无法抵御瀑布的冲击,被水流冲出好远。几次过后,张鹤凡有点灰心,嚷嚷着对宁欢说道:“师姐,你不是说这个瀑布会在特殊的时候断流吗?咱们等着它断流的时候在进入溶洞不是更好,为什么要顶着水流进去呢?”“你少废话,花晓鸳说让你在有水的时候进去,你就要在有水的时候进去,这应该是为了彻底清除你身体的燥热,另外还有可能是让你恢复以前的能力吧,我是这么认为的。”其实宁欢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想过这个问题,本来的目的是进入溶洞,那么等断水了再进去岂不是更好更安全嘛,但是转念一想,花晓鸳让这么做,必然有她的道理,要不然她也不会把自己和小凡救到这个谷内的,不是嘛!
张鹤凡本就不是一个喜欢服输的人,越是被水流冲走,他就越是一次又一次的向着瀑布冲锋,虽然被冲击的异常狼狈,但感觉他的体力没有丝毫减少,反而越冲越勇,越干越来劲。岸上的宁欢虽说心里心疼,但也无济于事,她知道这是小凡必须经历的时候,也是对于他来说恢复最快的方法,起码花晓鸳是这么说的,而且宁欢也相信花晓鸳不会骗她,如果花晓鸳有什么不轨的话,她和小凡二人也就活不到今天了。
再尝试了十几二十次后,张鹤凡这边终于有了成效,他已经能抵御瀑布根部的水流冲击了,他正拔着崖边的石缝一点一点的往上爬,识图接近瀑布背后的那个溶洞。但说来也奇怪,这水流越往上感觉水冲越大,打在人身上异常疼痛。好在崖壁上有一处凸出的石头,张鹤凡爬到此处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趴在上面一动不动了。
因为有瀑布水流的阻隔,宁欢看不清楚此刻张鹤凡的状况如何,只能焦急的在岸边等候,她四处踱步显得紧张万分。“咚”的一声,好似什么重物掉入水中,宁欢听到后也是一惊,急忙向潭中望去,这一看不要紧,她吓出了一身冷汗。只见那张鹤凡腹面向下漂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像极了海与河中无人认领的“漂子”。宁欢二话不说,纵身跳入潭中,奈何身上的便服吸水沉重,导致她游的很慢也非常疲累。一番折腾,宁欢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张鹤凡弄到岸边。这张鹤凡小子不知是被水呛晕了还是疼晕了,反正是昏迷不醒,问话不答了。
宁欢没有自己试过对溺水人的救治,但在她小时候听过师傅说起过这种救治手法,也看过师傅对别人用过此法,现在的宁欢也只能照葫芦画瓢的来救治了。她用手掌根部放在胸前左右连线中点,两手十指交叉、重叠,两臂垂直,用身体向下压,反反复复压了百次有余,可还是不见好转,这可急坏了宁欢,况且她刚刚从潭中捞起张鹤凡,再加上自身焦急,早已香汗淋漓了。
按压起了效果,张鹤凡咳了几口,把气管里的水退了出来,眯眯眼看着宁欢,咧嘴一笑:“嘿嘿,谢谢师姐。”宁欢看他这个样子,真是又气又心疼,“臭小子,这么拼命干嘛?咱们慢慢来不行吗?非要逞这个英雄。”张鹤凡伸手摸了摸宁欢按在自己胸前的手背,轻声道:“我知道了师姐,我听话。”宁欢则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门,“看你下次还敢这样。”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能坐起来吗?”宁欢想扶着张鹤凡坐起来,就提前问问他身体能否撑得住,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宁欢让张鹤凡盘腿坐起来背对着她,宁欢也盘腿坐下双手掐诀心中念咒,打开了自身的“造化境”,而后双手成掌,一掌擎与后脑的脑户穴,一掌撑与后腰的阳关穴,驱动元气,为张鹤凡疗伤归元。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凝神屏气,此刻谷中的风已经停了,朦胧的远,笼罩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际。时间仿佛停止住了,只有那依偎着,映照着,你轻抚着我,我陪伴着你,静静的和谐,淡淡的情愫。不消片刻,张鹤凡气色好转,恢复了些许气力。“能走动了吗?小凡?”宁欢扶着张鹤凡问道。“没事了师姐,您放手吧,我自己可以。”“那好,我们先回去休息,对于那溶洞的秘密,我们再来探究也不迟。”张鹤凡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