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帅哥动了。他的动作,和凌酒完全同步。
莫非,这镜中之人,真的是我自己?
一个年轻了十来岁,穿着古人的长衫,绾着古人的发髻,还变得帅气的自己?
凌酒偷偷瞄了一眼地下,那里有一个灰黑色的人形轮廓,头顶上的发髻高高盘起,看起来和镜中有些相似。
我有影子!我不是鬼!我没有死!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
短短的时间之内,凌酒再一次提出了灵魂三问。
只不过这一次,他成了孤家寡人,连白马和阿斗都不在他身边,而他手头上的线索更是少得可怜。
既然现在回答不了这三个问题,那就去多找些线索呗!
凌酒站起身来,继续开展被打断的探索事业。
这项事业很快就宣告圆满成功,因为书桌背后的场景简单得很,只有一张床和一扇门。
床上凌乱地堆着一团被褥。看起来,这里原本的主人,生活习惯并不好。
起床不叠被子啊,是个不拘小节的家伙。
而床边的那扇门,此刻正紧紧地闭合着,没有留下一丝缝隙。
凌酒发现,他被拘在了一间小小石室之中,而且,这还是个密不透风的绝域。
“照这样下去,我就算没被一碗水给淹死,也会被憋死在这里。这到底是哪个脑残设计的屋子?开扇窗户很难么?”
虽说四下无人,在吐槽的时候,凌酒还是有所保留,那些最为恶毒的语言并没有成为他的选项。
他的嗓音明晰而又澄澈,充满了属于年轻人的轻快。
既然面貌都已经不一样了,听到自己的喉咙里发出陌生的的嗓音,也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凌酒走向门边,准备开门通风透气,顺便看看能不能找人询问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将门板闭锁起来的的,是古老的闩式结构。凌酒突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进了公共卫生间,方便完正要出去。
拉开门闩,向外推开门,凌酒才刚迈出一只腿,就迅速地把它收了回来,顺带着把门扇重新合好,将门闩一插到底。
做完这一切,他才敢回忆起在门外看到的场景。
这扇门外,向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这间看起来人畜无害,只是缺扇窗户的石室,竟是开凿于一处斧劈而成的悬崖顶上。
“尼玛,还好老子收腿快,不然又要死上一回。”
凌酒拍了拍胸脯,让自己的呼吸稍微平复一些。
石室之外倒是有一条通路蜿蜒向下,只不过,这条石阶小径只有一人宽窄,并且没有配备扶手,只要一失足,就会拥抱深渊。
作为拥有复杂技能树的资深杀手,凌酒的平衡力堪比杂技演员。为了招揽生意,他甚至牺牲过色相,在华山的长空栈道上跳机械舞。
但是,就算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从这条小径走下山。
要论难度的话,“跳舞”和“下山”相比,简直就是“入门”和“超地狱”的区别。
凌酒相信,与其摔死在下山路上,还不如老实耗在石室之中,说不定就能收获新的启示,摆脱当前的困境。
“还是翻翻书得了,也许脱困的线索就藏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