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牛做马,我也愿意!”
王雅梅在猪场异常的忙乱,庄大憨几乎每天都到猪场帮忙。
两个人把架子猪放到塔头沟里,看着猪儿们开始散开自由觅食。他们才坐到旁边的放牧亭里。
王雅梅:“我的妈呀,幸亏现在才一千多头。要真像你说的几千头上万头还不忙死呀。”
大憨:“我正在琢磨,村里还什么人合适。猪场必须有几个熟练工人,要不然你撒不开手。咱们的八宝香猪啥时候能上得了餐桌呀。”
两个人正说着,大憨的电话铃响了。
是江六姑:“大憨呀,你不管你六姑啦?姑姑都愁死啦!找你也找不着,你也不到我店里来,我啥地方得罪你啦?”
“六姑,你那出啥事啦?我正要去你店里一趟呢。”
“你可快点来吧……”
大憨答应着挂了电话。
王雅梅说:“她是不是急着和老荞面复婚哪。”
“呵呵,复婚也不至于急成这样。我听里边有吵架的声音,可能是荞麦秀和荞麦花干架了。我去看看。”
小白楼超市,货架子倒了一片。收购上来的鸡蛋,砸碎了一箱,蛋清蛋黄流了一地!荞麦花和荞麦秀姐儿两个,披头散发,灰头土脸,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各自坐在一边。
江六姑擦着大白脸,涂着大红嘴唇,叼着中南海坐在门口。
庄大憨迈步走进店里:“这,这咋回事啊?”
江六姑:“开这么个破店,刚赚俩钱儿。这不,起早就打起来了!荞麦秀要跟我们分家,这个破超市她要分一半儿!”
大憨:“她要干啥,我知道。荞麦秀,我告诉你县城市里的红灯区多数都被公安部门查封了,你那几个相好的男人有三四个都进了局子。经常和你联系的常四儿,也没几天嘚瑟!”
荞麦秀:“庄大憨,你不是我爹,我干啥你管不着!”
庄大憨气得脸色煞白:“哼哼,你在江湾酒家利用买菜的机会贪污了四千五百多块,我管得着管不着?这个小白楼超市是你妈卖地换来的,是老子一壶开水砸跑了朱老三才保住的,荞麦花辛苦经营四五年,最困难的时候蹲在门口卖鞭炮,大冷天连件大衣都没有。你有啥资格跟人家分一半?我要是你爹抽不死你!我在这儿怎么揍的李颖你也不是不知道,看你爹妈的面子不跟你一般见识。”
荞麦秀:“你把我辞退了,地也没有,超市也不让我管。去干那事儿,又不行。你让我上哪赚钱还你。”
“我逼着你还钱啦?真打算跟你算账,你早蹲拘留啦!”
“那,你……”
“去养猪场打工,一个月一千五,咋干听王雅梅的。干得好你那笔贪污账就算了,再调皮捣蛋搞破鞋,加倍罚你!”
“我……,我去养猪场。”
“年轻人搞对象,这很正常。可有你那么搞的么?你都快三十了,还混哪?你现在就去洗洗,穿利索地去找王雅梅。在我眼皮底下,看你还敢嘚瑟不的。你先去,把你二哥和金满桌子给我叫到这儿来!”
江六姑抱着大憨:“孩儿啊,你可是我们家的救命菩萨。”
大憨推开江六姑:“六姑,我早就说过你,就是不听。瞧你那张脸,蹭得我衣裳都白了。五十多岁的人了,抹个大红嘴唇子,那好看呐?”
“我这不是做买卖收鸡蛋鸭蛋吗?”
“做买卖,卖的是百货,不是卖你那张老脸。好好洗洗收拾干净利索,乔叔也愿意接近你呀。”
“呸!我用他接近。”
“别咬牙甩钢条儿啊,要那样你们的事我不管了。”
江六姑一犹豫:“你,你咋管?”
大憨压低声音:“你跟我说实话,你家老小到底是谁的儿子。”
“你放屁!当然是老荞面的。”
“可是大伙都传是孙金贵的,你说这话乔叔受得了么。”
江六姑:“颜百灵这败家娘们造谣也不他妈想想。大憨,你也这么大了,啥都明白。孙金贵现在能多大?”
“也就二十出头。”
“我家老小儿今年十岁,孙金贵那时也就十一二。能生孩子么?”
大憨一拍脑袋:“可不是咋的,我咋没想到这一节。”
“你个憨了吧唧的玩意儿。”
“六姑,我再问你一句,您可别生气,我这可都是为你们好,老小有没有可能是别人的?”
“我他妈挠你!根本不可能是别人的!”
“你要这么说就好办了。哪天我领乔叔出趟门,回来你们就能复婚。”
江六姑惊喜异常:“你说的是真的啊?”
“保密!六姑,要真能复婚,你得听我劝。把这超市就交给荞麦花,好好养鸡收你的鸡蛋跟乔叔过日子。老小总得念书娶媳妇吧,你俩老了没钱能行么?”
江六姑:“唉,我也为这事犯愁呢。闺女好办,老小将来咋整。你们抓紧去,六姑啥都听你的。”
三江鱼王传话,金满桌子可不敢怠慢。叫上荞面条,赶紧来到了小白楼。
落座以后大憨问道:“票也考回来了,厢货车也买了。盖房钱还差多少?”
金满桌子:“盖房钱不差多少,就怕盖了房子下冬网没钱扣鱼了呀。现在江边又没有多少鱼……”
“江边出的鱼你可以直接送到江湾酒家去。现在路好了,鸡蛋鸭蛋不怕颠碎了。你们要愿意干,帮六姑和我们每三两天往市里送一趟货。江鱼除了饭店留用的,你们自己卖,鸡鸭蛋到那直接交给荞麦叶。这样除了能赚一笔运费,多余的鸡鸭蛋江鱼你们还能赚点。干不干?”
金满桌子:“大憨哪,你这是为我们着想,能不干么?”
庄大憨:“这些活儿荞面条自己就能干,你在家张罗盖房子。好好过日子,大伙儿都能帮你。”
大憨说着站起身出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