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是正当防卫,但傅家从来就不讲道理。
她弯腰凑过去,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一只胳膊突然沉重地落在她后颈,顾浅受惊后躲,但男女力量悬殊,虽然她奋力挣扎,脚下却不断地打滑,身子也越压越低,近的两人的距离呼吸可闻。
顾浅用劲到憋红了脸,可压在她后颈的手臂却纹丝不动,她看了眼傅筠生,他依旧闭着眼睛,脸上表情松弛,要说这孙子没暗中较劲,她是不信的!
“傅筠生,你给我松开!”顾浅体力不支,双手撑在他脑袋两侧,阻止往下滑。
“我头好晕……”傅筠生嘴唇微动,声音低哑。
“你晕,抓我做什么?”顾浅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还姿势这么引人遐想……
“我怕死。”傅筠生轻吐一句。
气息浑厚,臂力强劲,哪像是失血过多要死的人?
分明是在耍流氓!
顾浅满肚子火,但看他血流不止,到底怕出人命,嚷道,“松开我,我去给你找医生!”
“别的医生我信不过。”傅筠生手臂收紧,像是撒娇。
“呵?”顾浅气笑,“你是想让我给你治么?”
想到被绑架时傅筠生见死不救,还奚落讥讽,顾浅气不打一处来,说不上是委屈还是埋怨,或觉得天道轮回何曾饶过谁,终于傅筠生也遭了报应,是活该!
她呵笑,“你莫不是忘了我被绑架时你的态度?你对我冷眼旁观,我……”我凭什么以怨报德去救你。
顾浅的话还没说完,傅筠生睁开了眼,“是我让陆川去救你的。”
所以动了动嘴皮子就算救么?不用出钱出力、不用冒险亲临,悠闲舒服地待在酒店套房级别的病房里享受,你还想邀头功?
傅筠生,举手之劳当涌泉相报,你可真会盘算。
“那我谢谢你!我锱铢必较的丈夫!”顾浅言不由衷地甩开他,翻身下了床,没好气地问,“上次的医药箱呢?”
帮他包扎,就当是两清了。
“床尾下面。”
傅筠生按着额角的手臂微微抬开,露出半只眼睛,余光瞥见顾浅走到床尾,弯腰蹲下,从里面拉出药箱。
生理盐水清洗伤口,涂了碘伏,又上了药粉贴好,顾浅熟练地扯着纱布往傅筠生脑袋上绕。
绑了纱布,在耳朵的地方系了蝴蝶结,最终造型像穿着民族服说萨瓦迪卡的旅游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