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血顺着傅筠生的额角渗出，顾浅冷静了下来，开始后怕，怕傅筠生恼羞成怒暴打她，可脚像是生了根不能动，她忐忑地杵在那。
傅筠生自始自终盯着顾浅，脸上的表情冷静的让人觉得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他抬手摸了摸被顾浅砸的地方，摸到一片温热湿黏。
胳膊放下，他的视线终于从顾浅的脸上移开，转向手掌，看到指腹上沾了鲜血。
傅筠生胃里恶心翻腾，视线逐渐变模糊，身体也跟着虚浮晃动。
顾浅觉得，他是气的！
她紧张到呼吸紊乱，扔下椅子，在傅筠生跟她动手前，拔腿就跑。
—砰！
傅筠生失去了支撑，后仰着摔进床里。
他按着太阳穴缓解不适，喉结滚动，低沉闷哼，“你要是敢跑，我就告你谋杀。”
顾浅因他的威胁止步，心虚咬牙，“你没证据。”
“你哥死后，你在网上发了不少诅咒傅家断子绝孙的言论，你有杀人动机。”
邪门歪理！
顾浅呼吸一窒，气急败坏地转过身来，“是你先对我动手动脚的，我那是正当防卫！就算到了法庭我也有理的！”
傅筠生修长的手指抚在额角按着，遮住了大半张脸，顾浅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见他无赖低笑，“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碰我的合法妻子？”
顾浅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又听见傅筠生嘴贱轻嘲，“睡过那么多次，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摸过！我用得着对穿衣服的动手动脚？”
“你闭嘴！”
他的话不堪入耳，顾浅色厉内荏的低吼，真后悔刚才没砸死他。
傅筠生不过是逞嘴舌之快，额角不停地流血，他头晕的厉害，又因为晕血腿软，若是顾浅丢下他走了，他可能会失血过多死在这。
突然就没了声音，乖的不像话。
顾浅想，不会死了吧？
不会的，她虽然下手重了点，但砸的不是要害，最多就是个脑震荡、脑出血、脑瘫……
顾浅纠结着小心翼翼地过去，看到傅筠生的眼睛闭着，隔着距离，不知道生死。
“傅筠生？”她忐忑轻喊。
室内安静，没有回应。
她想走，但怕惹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