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
里斯班伯爵适时地开口了:“但这就是我们的战争,不能逃避。”
积威数十年的前首相大人,让所有人都凝重地看向了他。
只听里斯班重重地道:“二十年前,龙霄城用鲜血回应了自由同盟的反叛,这是龙枪家族的光荣过去,是先王努恩威严的证明——我们就是埃克斯特的领军者,责无旁贷。”
纳泽尔伯爵看着凛然开口的里斯班,不禁眯起眼睛。
老朋友。
“何况,事关沃尔顿家族的尊严,以及天生之王的荣誉,”里斯班寒声道:“当西方再次生变,沃尔顿家族不能对之坐视不理,而我们都是沃尔顿的封臣。”
“自由同盟也许认为,既然天生之王已经不在,那龙霄城就没什么好害怕的,撕毁二十年前的协议不算什么。”
五位伯爵面色各异地盯着里斯班。
“他们错了。”
“而这必须由我们来告诉他们!”
里斯班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众人沉默下来。
泰尔斯的余光看见伊恩不以为然地轻嗤了一声。
压力满载的塞尔玛终于泛出了笑容,她感激地看着里斯班。
“说得对,夏尔,我们有必要像二十年前一样,出兵西部,重振龙霄城的赫赫威名,”女大公像是松了一口气:“至于查曼王的……”
就在此时。
“当然!”
里斯班伯爵的对面,女大公右手第一位的纳泽尔伯爵开口了。
“我们当然愿意为埃克斯特的荣辱,为您的荣誉出战,女士。”
他苍老年迈的声音丝毫无损他的威严,一瞬间甚至让泰尔斯想起那位曾经的天生之王。
那一刻,纳泽尔就像一位资深的长者,循循善诱地道:“可是作为深受先王恩情,也效忠沃尔顿家族的封臣,我有责任,也有义务提醒您:多想一步。”
塞尔玛绷紧了脸色。
泰尔斯捏紧拳头,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循着父祖的足迹,出兵西方,也许确实能让人称赞您,甚至传为美谈。”
“但出战之后,当我们赢得胜利,重新把自由同盟的城墙拆掉之后呢?”只见纳泽尔环视全场,轻声道:“我们,龙霄城也不过就是一个在祈远城和黑沙领之间来回摆荡,受人利用的棋子罢了。”
伊恩挑了挑眉毛。
塞尔玛脸色一紧,有些焦急,她正要开口:“可是……”
“是的,也许您保护了龙霄城的尊严,让人称赞一句‘还算不赖’,”纳泽尔不紧不慢地打断了他的封君:“但龙霄城真正能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满厅的贵族们都沉静地听着他的话。
特别是其他五位伯爵——里斯班尤其脸色难看。
纳泽尔继续道:“重新号令埃克斯特的权力?”
“还是祈远城送来的战利珠宝?”
“抑或是来自黑沙领的一张国王嘉奖状?”
他的声音回响在大厅里。
纳泽尔双目如电地注视着女大公。
塞尔玛咬了咬下唇,求助般地看了泰尔斯一眼。
但泰尔斯在这一刻无能为力。
“二十年前,我的祖父就是这么做的,他收获了……”女大公有些慌张。
她又被打断了。
“那时他是国王,您的祖父,努恩和我们都代表着整个埃克斯特,”纳泽尔慢吞吞地道:“现在?”
只见纳泽尔长叹了一声,在所有人凝重的眼神中颤巍巍地站起,看向女大公身后的戮魂枪。
眼神充满沉痛而怀念。
“现在已经不是二十年前了,女士。”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难以忽视的悲哀:“我讨厌这么说,但这一点不容忽视:龙霄城早就没有国王了。”
那一刻,泰尔斯重新打量起这位年老的伯爵,心中警讯不断。
他预感到了对话的走向。
糟糕。
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