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近前,赵不雅疑惑,“有事情?”
王朝峰一口喝掉酒壶里剩下的酒,甩手就把酒壶扔进了尸山。
他左右张望一番,做贼心虚一样,又搂住赵不雅的脖子,头挨着头,像亲密无间的好兄弟。
一张嘴,酒气熏得赵不雅直皱眉头。
“不雅老弟,我嗅到了自由的气息,比酒更醉人啊——把自由拿出来,让我尝尝呗?”
那一刻,赵不雅觉得王朝峰可能从来没醉过。
他定定地端详着王朝峰,纯净的眼睛如同蓝华坠上的碧空泪珠。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说出的话如此契合他与柳子烁方才所谈。
难道他是武生不成?还是很强的那类,耳聪目明远远超越一般武生,源气精纯能洞悉极深极广?这个距离,外加刚才说话的时候柳子烁有意用源气遮挡过,能穿透一个心涧顶峰人物的源气而不被发现,离圣武生的境界也不远了,或者说,其实就是圣武生?
他有所发怔,却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紧张了。
谁不知道王朝峰就是个普通人,还是个酒鬼,更是个出了名的半疯。
谁不知道他平日里说出来的话都是不着调的神神叨叨胡说八道百无一用?
谁不知道他来鹤风已经十三年了。
王见涛早就调查过他,甚至知道他在他的故乡有妻子有孩子,而且都在战乱中死掉了。
这世上巧合总是那么多,一个疯子的一两句胡话对上口,总归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他恢复了精神,依然看着王朝峰,却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对王朝峰一个半疯说些什么正经的话。
自由,也是能分给别人的么?
能吗?不能吗?
这个问题真是让人挠头。
终究是思绪一片混乱,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安静立着,看着王朝峰。
好像他本来就只想这么静静站一会儿,而既然王朝峰恰巧出现在这儿了,不妨就看着他吧。
反正一个半疯,无所谓吧?
反正这个半疯自己肯定是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