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巳节。
一早李雷牵着毛驴出门,在钱庄门口遇到了候着他的李长东,李长东给他十枚金刀,“少主,这是我私人资助你的,出去玩,不能没钱!”
李雷毫不客气接了过来,“以后回家还你!”说着便骑驴往城南十里花溪去了。
出城往南四五里便是合川城十里花溪,溪水源于扬子江流入合川城的支流玉带河,弯弯曲曲向南延伸,十里花溪指的就是这条溪水的两岸风景最妙的一段。
李雷骑着驴,沿着溪边小路闲庭信步,欣赏花溪景致。
花溪两岸长有各色树木植被,此刻花开正浓,娇艳的桃花,清香的杏花,金色热烈的迎春花,白色胜雪的樱花,姹紫嫣红的山茶花,还有许多李雷不认识,树上花与地上花彼此衬托,交相辉映,美不胜收,年轻男男女女们指花传情。
春风拂过,万千花瓣如雪一样纷纷落下,落进了清清的溪水中。花溪的水流不急不慢的,悠闲的鱼儿相逐水中好不快活,年轻貌美女人们三五成群地在溪水中濯足嬉戏。
“哇!好白!”看到那些美女们露出的白嫩小腿,李雷感慨不已。美女们见是个骑驴的小哥,穿粗布长衫,但相貌不俗,便也不恼,纷纷捂口羞羞骂道:“哼!登徒子!快去,快去!”
李雷更是不生气,贱兮兮地念着:“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妙哉!妙哉!好诗啊!佩服,佩服!”
李雷听有人称赞,转头见是个意气风发的书生,正向他双手作揖。
这书生二十出头的样子,他的长衫有些脏,上下还有十多个补丁,若非穷困潦倒,必不至此,但眼神中自有一番天地。
“兄台,过奖,我不哪里会写哟。”李雷下驴,急忙还礼。
那书生笑了笑,挠挠头道:“此处分明是花溪呀!长安是何地?还请兄台告知。”
“长安乃长治久安,天下长治久安才能有这么多的美人,我等才可一饱眼福!”李雷嫌解释麻烦,随意敷衍。
“兄台乃是性情中人,佩服,佩服!”说话间那书生又行一礼。
李雷也不明白哪个地方值得这人佩服的。
“兄台,听你口音并非本地人士?”那书生饶有兴趣问。
“我是西北钟吾县人,听说江南乃文采风流之地,早想来长长见识,开开眼界。”
“钟吾县?我有所耳闻,那领主真是人杰,短短数年,灭了悍匪,富了封地,造福子民,佩服佩服!”
听到父亲的好名声,李雷心间洋洋得意,“兄台,博闻强记令在下佩服!”
二人就此有了话题。
李雷知道这书生是有真才实学的,尤其是经世致用的学识。
就在二人聊得起劲之际,“李弃疾!”
迎面走来一位容貌平平的姑娘,喊那书生,语气冰冷,脸色也不好看。
“英妹,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了半天啦。”李弃疾笑呵呵向姑娘迎去。
这姑娘也穿粗布衣服,但是干净整洁,“我爹不给我来,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这姑娘看着李弃疾眼神复杂。
“李兄,我先告辞了!”李雷明白这二人是情侣,便向李弃疾告辞。
“你爹给不给来不打紧,你想不想来?”李弃疾说着就去拉姑娘的手,却被一把甩开。
“我也不想来,这次我来就是告诉你,咱们不合适。”女子说完离开了,头也不回。
李弃疾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身影,长叹一口气,狠出一拳捶在身旁大树上,顿了会,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急忙去追李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