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迟迟从山头升起,照在三清山三处神峰的雪被上,灼灼发光。
众武林侠士聚在纪中行的议事厅中,听闻昨夜那被偷的经书是假的,真经早已被纪中行藏起来了,纷纷松了口气,叹道:“纪宗主深谋远虑,料到有此一遭啊!”
纪中行摆手道:“此事多亏沈员外提示,让我在师祖观里放了本假的吸引众人眼球,如若不然,那真经便在昨夜被抢了。”
沈山水坐在椅子上,见众人将视线看向自己,收起扇子拱手道:“沈某随口一说罢了,岂料当真出了事。”
“话说那小丫头到底是何方邪士,为何手段如此之多,出手还那般恶毒?”有人道。
“她一小丫头哪来的天生功力,这些歪魔邪道必定是教她之人传授的!”又有人道。
又一人道:“你是说她师父?”
……
青雉站在沈山水后面,想起昨夜自己因着急找那丫头的师父,从而上了那丫头的当差点丢了命之事,心中懊悔自己太过大意。
他正想着,忽见对面传来一道目光。抬头看去,原是那青山派的楚卫恩。
青雉想起早晨起来,员外说昨日救自己的便是他们父女,于是当即对她隔空拱手,表示谢意。
楚卫恩未作何表示,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青雉心道,这丫头倒比那柳辰儿还高冷。
众人正高声讨论着昨夜那小丫头,坐在堂上的纪中行心中却想着另外一件事。文相逢昨夜遇到的那几个人。
首先是那跛脚的老婆子,那婆子疯癫多年,如今为何跑到山上来?
其次便是那几个刺客究竟是谁?是否是那伙栽赃华天派的盗寇?而自己派下山去的弟子为什么只回来了这一个?
几人正说着,几个华天派弟子从门外排列进来,手中端着茶壶,各自为两旁的客人倒起茶来。
一弟子端着茶壶及至沈山水面前,文相逢站在公子身后,见状弯腰去帮忙。
突然背后一道飞针刺来,沈山水斜看过去,猛地将相逢一把扯进怀里,躲过了那飞针。
青雉抬起手中剑鞘将那飞针“叮”地打向一边,直直钉在对面一个倒茶弟子耳畔不到一寸的木柱之上。
那弟子惊吓得“啊”地一声,茶壶脱手“啪”地摔碎在地上,洒了一地的水……
这一碎惊得在坐众人咻地站起,纷纷看了过来。
纪中行连忙站起来,喊了声杨定宗。杨定宗会意,领着一群弟子踏出门外,向四周追去。
纪中行疾走到沈山水等人面前道:“沈员外,没事吧?”
柳辰儿抽出一张手帕,将那木柱之上的银针拔出,旦见那木柱上的针孔已是墨绿一片,针头俨然染了剧毒!
“师父!”柳辰儿心惊地将银针呈给纪中行。
有人上来观察了那银针片刻,惊诧叫道:“五绝毒!”
这一声将在坐之人惊得慌乱不已,纷纷囔道“五绝毒?怎么回事?”
“究竟是谁?”
“他想杀沈员外吗?”有人低下头看了眼坐着的沈山水。
沈山水脸色阴沉地看着怀里惊魂未定的文相逢,一言不发。
他清楚地看出那银针刺向的方向,那人要杀的不是他,而是……相逢。
“沈员外只是个商人,不参与武林之事,为何要杀他?”有人费解。
玉怀惠走上前来,淡定道:“恐怕那人要杀的不是沈员外,而是……员外怀里的这丫头。”
纪中行一听,突然想起什么道:“莫不是昨夜那几个……?”
沈山水将文相逢扶起,站起来沉声道:“昨夜那几人戴着面具,穿着统一素服,相逢并未看出身份,却仍要致她于死地……”
他转向纪中行,一改往日随和态度,严肃道:“纪宗主,此事发生在你华天派,本应也是你派内之事,如今却牵扯到我这丫头的性命……”
纪中行忙道:“还请沈员外放心,此事我定查个水落石出!”
文相逢从方才那阵中反应过来,悄悄拉了拉沈山水的袖子,她虽脸色苍白,但依旧对侧头看过来的沈山水微微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杨定宗领着弟子跑回来,拱手回道:“师父,并未查出任何踪迹。”
纪中行神色凝重,对杨定宗道:“这几日你带几个弟子,时刻护着相逢姑娘,莫要再出事。”
杨定宗应声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