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杨百户所说。
乘着夜色，莫十九果然在内城墙隐蔽处发现一出水道，一处浓重的腐味涌入鼻腔，想来是杨百户就是冲这出的内城。
也不多想，莫十九直接跳进去，向内城泅去。
不多时，莫十九便看到泡在水中的铁栅栏，穿过铁栅栏便进入到了内城。
这地方极其隐蔽，黑漆漆的，透着头顶给穿过的光线，莫十九估计这应该是个废弃的库房之类的。
摸出仓库进入内城的莫十九满脸不可思议，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
内城中一片通明，宛如白昼，四处都是精美的建筑，每座建筑上都镶嵌着奇怪的发光物，看不出是什么。
莫十九惊讶之余，城楼上快速下来四五个人。
这几人下来后直接将莫十九隐隐围住，死死盯着莫十九也不开口，想溜走又被人拦住。
“我······对了对了，这时杨百户让我带来的。”莫十九被盯得发慌，赶紧从胸口摸出杨百户所托之物。
然而并没有谁从莫十九手中接过。
一时间，莫十九也不知怎么是好。
这时，远处传来哒哒马蹄声，等到来人靠近，围住莫十九的几人中，其中一人一把抓过莫十九手中的布包迎上前去。
因为隔得有些距离，加上马匹声，莫十九并不能听清楚那人说的什么，深深低着头只想早早离开，因为他认出来最前方的那人正是数月前的李睿。
现在的李睿早已没有当日的狼狈不堪，此时的他胯坐在高头骏马上，血红的盔缨隐隐飘动，赤色铁甲闪着幽冷的光，腰间悬挂战刀，满是肃穆铁血之感，只是他那白嫩的脸配上这身战甲有些许违和。
“公子，这是外城的漠北情报。”
“公子过目。”李睿身边的士兵低身接过布包，在递给李睿。
然而李睿连看都没有看，而是用手中的马鞭指着莫十九，道：“他送进来的？”
“是的公子！”
李睿骑着马走到莫十九身前，“诶，内城不是封闭了么？你是怎么进来的？”
“回公子，小人是从水道进来的。”莫十九低着头，声音低沉。数个月的磨练让他已有了很多成长。
“水道？”李睿眉头一挑，“带本少爷去看看。”
“是！”莫十九不敢拒绝，只好带路。
那个手拿布包的士兵见此，正要开口说话，不料被自己同排的拦下，接着耳语几句。
那人脸色一沉，对着自己同僚抱拳，之后慢慢落到队伍后面，悄然离去。
莫十九低着头走在前面，一言不发。
进入内城之后，莫十九并没有走多远，拐过几座房屋便又回到了原来的库房前，“公子，出口就在这库房里面。”
李睿抬头四处望了望，扇了扇手，厌恶道“还以为是什么地方。”
接着看向一直低着头的莫十九，自己总感觉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尤其是他腰上用布裹着木条状的东西，让自己很不爽，开口道：“抬起头，看着本少爷。”
莫十九心头一跳，莫不是这孙子认出来了？不行我得装。
“小人不敢，公子神武，小人出身贫贱，不敢直视公子，再加上小人相貌丑恶，恐怕会回污了公子的眼。”
听到这话，李睿哈哈笑起来，：“哈哈哈，你这贱民还有点自知自明！”
接着手中马鞭甩向莫十九。
啪！马鞭抽在莫十九的棉袄上。
“赏这贱民二十两银子！让他滚蛋。”说完李睿调转马头离去。
看这离去的李睿，莫十九早就给他全家从头到尾问候个遍。
“孙子，你给你爹等着！”莫十九摸着隐隐有些疼痛的手臂。
···
“小兄弟是杨轻云什长手下的兵吧。”领着莫十九的汉子开口道。
莫十九跟在他后面没有说话，这人一路上不停唧唧歪歪，一直说个没完。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意思，不久想分点银子么，想屁吃呢？这是我凭本事得来的，这么可能分给你，要不是你拦住，我能挨着一下么。莫十九暗自诽谤。
从李睿赏给自己二十两银子后，那群人眼都红了，没有几步，这人就凑上来，说带路，一路上眼时不时的瞄着自己手中的银子。
这二十两白银可是巨款！莫十九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怎么让给他人。
各种套近乎，莫十九都假装没听到，也不回答，对于他的暗示，也是假装看不懂。
走了半天，那汉子见莫十九对于自己的暗示没有实质的行动，冷哼一声，不在自讨没趣，将莫十九待到一处房屋便离去了。
看着眼前的屋子，莫十九轻笑一声，并没有进去，他可不想被活埋。
···
内城中心。
阁楼里坐满了锦北军高层，主位上没有坐人，屋中气氛十分压抑，每个人头上都是愁云密布，长桌上展开一块灰色的布，是一张外城的地形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