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生,送你一个礼物,希望你能喜欢。”低着头在沈长生的耳边,暧昧的语调,若不是前面这么折磨她,沈长生倒还真的认为此人送了一个能让她满意的礼物。
等他讲完这句话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来无踪去无影,好半天沈长生才缓过来。
沈长生伏在池壁上身子忍不住打颤,心如刀绞一般让她呼吸困难,室内无第二人的呼吸,沈长生才勉强支撑起身子,出了浴池拿起挂在一边的衣裳,颤抖着手将衣裳胡乱的系上,然后才扶着墙要往外走。
心绞痛越发的明显了,沈长生对这种痛十分的熟悉,每次发病都是这样,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犯过病了,自从去了南山大佛寺后犯病屈指可数,现下可能是被那般折磨身体受不了。
沈长生身上没有药,春晓身上时常会备着药,沈长生强忍着往外走,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心头上,终于沈长生扛不住,直直的倒在地上,痛昏过去了。
沈府白天大日的,无数的名医进进出出的,甚至连宫中的御医都来了好几回,沈府嫡女沈长生,犯病在夜里面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昏倒在浴室之中,连夜沈千请来名医,第二日还从皇宫请来御医看诊。
“如何了?”沈千看见宫中的王御医收了银针,赶紧上前询问。
王御医在沈长生自幼的时候就帮她看过机会,现在沈长生身体不比以前羸弱,本应该是不易发病的,斟酌片刻才道:“沈小姐,大概是肺部沁了寒水,又受了寒,老毛病就由此引发,好在吃药吃得即使,休息一段时间,不要再受寒,大概就会恢复了。”
有了王御医的一番话,沈千才放下心来,面上展出一抹笑,请出王御医,一同前往大厅给看诊费。
沈长生的病难治,用药更是千金一颗,光是看诊费沈千都是给了百两银子。
王御医揣着银子跟着沈府的丫鬟往外走,路过长生院的小花园时,看见一个穿着灰色短褐的少年,肤色皙白,跪坐在地上手中拿着裁剪枝叶的剪刀,一边还立着一个人,明显的在欺侮人,王御医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少年,面容生得极俊,这样的面容也会有人欺侮。
王御医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没有想到沈府以善为名的府邸也会有这样的恶仆,但是这是沈府的家事儿,他一个外人也没有资格管,抬起脚就离开此处了。
等到王御医的身影彻底消失,沈意奴才收回思绪,目光全然在修剪枝叶上面。
一旁立着的人是沈府级别较高的家生子,沈意奴生得好,原本他看上后厨的一个丫鬟,谁料连连被拒,皆因为那女子喜欢沈意奴。
昨夜本应该是沈意奴当班,偏生迟了半刻钟,被他抓到把柄,为了侮辱他要他跪在此处干活,也是要沈府那些喜欢沈意奴的人看看沈意奴是多么的难堪,已此来换得自己心中可怜的满足感。
本来他是要在此处看着沈意奴,不让他偷懒的,但是不一会儿就有一个面生的下人走过来,说是夫人院中的下人,要唤他去问些事情。
夫人院子离得长生院好大一段距离,夫人为什么千里迢迢来道长生院寻他,要问何事,几个疑惑在脑子中旋转,也没有想出个什么来。
主子有事吩咐,自然是要先紧着,那人看来一眼沈意奴,粗声粗气的要沈意奴跪着裁完小花园的花枝之后等他回来了才能起。
沈意奴低眉顺眼的点着头,那人满意的跟着离开赶往夫人的院子。
等人都离开,长生院的人现在在外面闲逛的人基本没有,都挤在沈长生的院子,沈长生病倒了,所有人急得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所以沈意奴直接站起身丢了手中的剪刀,一张皙白如玉温顺的脸上挂着懒厌厌的表情,冷漠的撇嘴落在开得正好的月季花上,眉眼腾出一股戾气,他讨厌这样迤逦的颜色,忍不住让他想起沈长生。
沈长生完全都不经玩,不过才让她呛了几口凉水,现在连床都下不了。
沈意奴在心里冷漠的想着,看来以后玩她下手要轻点免得将人玩没了去,才当真是无趣了。
沈府的废池捞起来一个死人,是下了一场雨后身体自动扶起来来的,腿上用绳子绑着的,大概是被人用绳子绑着石头沉下了河,后被鱼要断了,身体自然的浮了起来。
一圈人面容难看的的掩着鼻口,管家去请示杨柳月去了,死的人是一个长生院的家生子,如今沈长生刚才回来没有几天接二连三的发生些事情,让大家心思便不由得变得微妙起来,之前沈长生在南山大佛寺中待这么久,沈府都没有出过冤死人的事,如今沈长生才回来不过几天。
杨柳月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身粉白一样面容迤逦,面上没有敷脂粉显得脸上苍白羸弱的沈长生。
本来是府邸死一个人用不着沈长生和杨柳月都出面的,但是沈长生只从在浴室中发生了那样的事,一连几日都会梦到她被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按在水中差点窒息而亡,没回想起来都会浑身颤抖,没有人比沈长生更加的害怕死亡。
沈长生和杨柳月的到来,原本交头接耳的下人们都闭上了嘴巴向沈长生和杨柳月请了安就被管家赶走干活去了。
沈长生这才看清楚躺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像是海藻一般,有的地方甚至都被一些鱼吞噬殆尽,露出开始腐烂的地方白骨可见。
恶心感涌上来,沈长生面色一遍伏在一边的大树上呕吐,管家赶紧脱下衣裳盖在那人身上,遮住。
杨柳月温柔的拍着沈长生的后背:“乖娇娇,我们不看了,交给管家。”
本来这些事只需要管家请示一下杨柳月,死了一个人,为了防止有人闹事都是要去库房取银子封口就行的,刚好沈长生在杨柳月那方,听闻脸色大变,要来现场看看,杨柳月急和沈长生一起来了。
等到恶心感淡下去一点,沈长生才净了口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脸色苍白的厉害,摇摇头道:“娘亲,此人是我长生院的人,此间出来这般丧尽天良的祸事,理应还一个公道。”
沈长生这是要亲自彻查,杨柳月看着沈长生,感叹沈府的娇娇也长大了,杨柳月本就宠爱沈长生自然是顺着她,就算是要接触这等腌臜之事也是要查就让她去查。
沈长生看着地上被遮挡的尸体,忍不住猜想是不是那个人说的送她的礼物,可是只是杀一个长生院的家生子?
沈长生不相信,也认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用心查必然会有痕迹,那个人来无踪去无影的一定是对沈府有一定的了解。
死的家生子是长生院的自然第一件事就是从长生院开始查起,沈长生会去之后,春晓就将长生院里里外外的下人都叫到了小花园。
小花园挨挨挤挤的站着五十多号人,沈长生坐在椅子上,支着下班默不作声的打量着底下的那些人。
“都到齐了吗?”春晓立在沈长生身边皱着眉头,意示底下的那些人安静一点,下人们左右看了看,然后道:“到齐来了。”
春晓点点头,然后低下身在沈长生身边道:“小姐人都到齐了,可要奴婢上前清点?”
沈长生手中拿着是长生院的名册,名册上写了五十四人,刚才她已经点过了除去死掉的那人,还差一人,到场的才五十二人。
春晓看沈长生就知道了,接过沈长生的名册,开始清点,每唤一人就有一人应。
“意奴?”春晓唤了好几声沈意奴的名字都没有人应。
“何人知晓意奴在何处?”